康展硯與駱擎細觀了魯蘊丹的神色,見其確實不像身體有異硬撐,這才鬆了口氣,繼續開始談事。
康展硯就著剛才未談完的事問:“主公,您打算如何做?答應那位林府君嗎?可是......她定的這收糧價,委實有些低啊。”
駱擎緊隨其後補充道:“況且,我方若將治下富餘的糧食賣向庫州,一旦明年治下收成不好,這豈不是被動了?”
魯蘊丹:“這就是交易了。”
“本相若是如她所願,答應了這場交易。她此後,便是由朝廷正式封授的異姓王,自然是要每年向朝廷,上繳賦稅的。”
“到時,還怕會無儲備糧?”魯蘊丹鳳目微眯。
駱擎:“那林府君若出爾反爾,當如何?”
康展硯搖頭:“應該不會出爾反爾。”
駱擎看向康展硯:“什麼都有可能。”
康展硯又想了想:“不會。林府君會讓朝廷正式封她為王,而非是自立為王,這就說明,她看重這名聲。若她明年出爾反爾,不上繳治下封地的錢糧賦稅,我們將此事大肆宣揚出去,她反是白籌謀一場。”
“她要的就是’名‘,我們若毀她的’名‘。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事,算是白費一番功夫了。”
康展硯:“那林府君隻要是聰明人,就不會乾這出爾反爾的事。”
駱擎聞言,又前後仔細地思索了一番,認可了康展硯此話。
康展硯見駱擎認可此言,轉頭對魯蘊丹道:“所以,您是準備同意此’交易‘了?”
魯蘊丹笑:“何樂而不為呢,雙贏的事。”
“她若發展的好,符驍、齊雅與她相鄰,豈不是更忌憚於她?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魯蘊丹的手指,再次在書信尾處,蓋有林知皇署名的紅泥印戳上劃過,唇邊浮起淺笑。
康展硯於駱擎見魯蘊丹主意已定,怕有紕漏,又前後仔細地想了想,答應此場交易的投入與收獲,確定此場交易,確實收獲大於投入,便也沒再說何。
那林府君以治下之地,每年向朝廷上繳賦稅,做此次交易的籌碼,確實出手大氣,完全讓對方沒有拒絕的理由。
此次談事後,魯蘊丹麾下最重用的兩名謀士,康展硯與駱擎,再不敢隻將林府君當做一般女郎中的翹楚去看待了,開始正式的,將其視為一方諸侯,忌憚起來。
磬州州城。
符驍英姿玉立的站在磬州州城內最高的一座樓宇之上,俯瞰整個州城全貌,眼眸中透出神采,朗朗若星。
“主公!”汪長源滿麵興奮地極奔上樓,對身形已是高大挺拔的符驍,長長拜下一禮。
“譚州牧,找到了?”
符驍氣淡神閒的收回遠眺的視線,勻緩低沉的嗓音,猶如悶鐘敲擊人心,威肅而又尊越。
汪長源激動道:“譚州牧喬裝欲逃出城,已被抓獲。”
話落,汪長源從懷裡拿出一份印有血手印的曆紙與一方州牧印:“主公,譚州牧已降,寫下了罪己書,言自己在其位,未謀其政,使得治下百姓民不聊生!故,羞愧於治下之民,現讓位與您!”
“主公,還請您接下此方州牧印!”
符驍神情冷肅地伸手,從汪長源高舉的手中,接過那塊帶血的州牧印,緩聲道:“如此,磬州,便也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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