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黃驥目露期待之色,側頭與王鹿對上目光,壓低聲音問道。
王鹿直起身頷首,麵上笑的格外純良,吐出話卻夾雜著幾分森然之氣:“有人趕著去死,我豈能不順應時勢?”
黃驥對王鹿重重地抱拳應諾,而後扶刀去往駐軍營方向探聽消息。
王鹿看著黃驥跑遠的背影,轉首看向前方浪起朝湧的海麵,低聲呢喃道:“林世叔,鹿兒得趕在你來之前,拿下此處的兵馬啊.......”
話落,王鹿唇邊浮起一絲帶著邪氣的愉悅笑容,哼著輕快的小調,向先前所領的那隊巡營的甲兵追去。
翌日清晨,王鹿就在軍營的校場口,看到了那兩名地主高掛的首級。
大將房述身邊的嚴副將,正在校場台上高聲通告昨夜發生之事:“昨夜鬨出的動靜,想必駐軍營內的眾將士都有聽到!”
“非是敵襲,而是有當地刁民前來駐軍營門口聚眾鬨事!”
“張將軍昨夜已拿下為首的兩名刁民止亂!”
“軍營乃重地,駐守一方,保此地百姓安寧,不允任何人來犯!”
“既然有刁民不知感恩,膽敢趁夜聚眾前來軍營門口鬨事,此事尤為惡劣,為以儆效尤,特抓為首生亂者梟首示眾!以正軍威!”
嚴副將一席話落,擺手示意眾領兵的將領繼續校場練兵,便下了高台,看樣子是要回主帥營複命了。
昨日駐軍營門口究竟為何會有當地百姓來鬨,軍營內的中下層將士可都不是聾子,自然有人聽到了前來鬨事的領頭人,在駐軍營口大鬨的喊話聲。
房大將軍使親衛強搶當地女郎的事,早就在軍營內暗下散播開了。
嚴副將一走,校場內頓時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就這麼殺了啊?”
“不然呢?都帶人聚眾鬨到駐軍營門口了,不殺難道以禮相待?”
“可是......是房大將軍的親兵,先強搶了人家閨女啊......”
“對啊,家中女兒被人強搶了,做父親的豈能坐視不理?”
“民不與官鬥,懂不懂?”
說話的士兵抬頭看了看懸掛在校場門口的兩顆猙獰頭顱,歎道:“可不是,非要來雞蛋碰石頭,這不就是下場?”
“就是,這不是過來找死嗎?”
一名士兵麵色難看道:“我們在當兵前也是百姓,爹娘家人如今更都是普通百姓,房大將軍這般肆無忌憚的欺壓當地百姓.........”
這名士兵話說到此,終是住了嘴,沒將最後那句“我真不想為他麾下之兵”說出口。
這名士兵雖然沒將話說出口,但其他士兵又豈能不知他想要說何。
一時間眾士兵皆無言,再沒了先前看熱鬨,調侃那兩名地主不自量力的心思。
“王小將軍。”
剛走到校場門口準備離開此處的王鹿,聽到身後有人喚他,回身看去,麵上掛著討喜的無害笑容。
“原來是嚴將軍!”
王鹿見是剛才站在校場台上的嚴副將,帶著幾名親兵向他走來,立即殷勤的躬身,抱拳向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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