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邊軍、禁軍、情報機構……一人兼之,這樣的人物,大明立國百餘年,就沒有出現過一個。
哪怕是開國功臣!
什麼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就是了!
可這樣的人,注定不會有好下場,且還會死得很慘。
貞兒想不明白,小祖宗為何這般做,她也很生氣,他明明都答應過不殺汪直的,真的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貞兒看著一臉自信,進取心十足的汪直,不禁心中苦澀,可有些話又不能說出口……
她隻得問道:“你兼著這麼多差事,忙得過來嗎?”
“無妨的,奴婢辛苦些就是了。”汪直得意道,“皇上給了奴婢隨意往返京師之權,可以兼顧。”
聞言,貞兒更是頭皮發麻。
“本宮有些不舒服,今兒就不留你在這兒吃了,且先回去吧。”
“呃…是,奴婢告退。”汪直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娘娘會為他開心,誇他爭氣呢。
~
“貞兒,你怎麼來了?”朱見深放下朱筆,有些奇怪,自那次他說她莫過問朝局後,貞兒一次都沒來過乾清宮。
“皇上可否屏退左右。”貞兒臉色臭臭的,好似誰欠她錢不還。
朱見深揮了揮手,奴婢們無聲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什麼事兒啊?”
“汪直。”貞兒氣鼓鼓的看著他。
朱見深微微一怔,旋即明悟,失笑道:“怎麼,你怕朕食言?”
“你又不是第一次食言了。”貞兒不鹹不淡的說。
“你這話就放肆了啊!”朱見深佯裝不悅,但沒有用,貞兒態度依舊。
無奈,朱見深隻好收起皇帝威嚴,嗬嗬笑著起身,拉她坐下,打趣道:“你倒是說說,朕何時對你食言了啊?”
貞兒反嗆一句:“那皇上倒是說說,您對臣妾說了多少次‘無有不允’啊?”
朱見深:“……”
“放心,朕不會殺死他。”
“嗬,你不殺他,他就能活?”貞兒冷笑道:“皇上難道沒聽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朕不會讓他死。”朱見深說。
“我不信。”
“……你這就過分了啊。”朱見深不悅,“後宮不得乾政……”
“皇上你變了。”貞兒帶著哭腔說。
“……”
朱見深真是無語了:“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朕?”
“撤了他,讓他做回掌印太監,就留在宮中。”
“這不行!”朱見深斷然拒絕。
“你……”貞兒氣結,故技重施,“皇上,你嫌棄臣妾老了是嗎?”
朱見深翻了個白眼兒,苦笑道:“朕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不過……公是公,私是私,私下你如何無禮放肆,朕都會寵著你,可公事上,朕希望你能本分。”
後半句,語氣冷了一些。
“他於你立過功啊,你怎麼能那般對他?”
“朕說了不會讓他死,就一定不會食言。”朱見深失了耐心,皺眉道:“朕還要忙公務,你且退下。”
貞兒淒然一笑:“臣妾遵旨。”
朱見深也有些慍怒,哼道:“嗬!女人,遠之則怨,近之則不恭,古人誠不我欺!
都是慣的,就得治治她。”
惱火歸惱火,冷靜下來後,他還是慣著,全然忘了惱火時狂言。
忙完公務,朱見深腆著一張大臉,來到永寧宮。
“貞兒,貞兒,嘖,還生氣呐?”
“臣妾哪敢啊?”貞兒嗬嗬,待奴婢們退下後,更是蹬鼻子上臉,“彆碰我。”
朱見深也不惱,賤兮兮地用手指戳她:“就碰了,就碰了……”
“幼稚不幼稚啊你。”
“當然幼稚啊,姐姐你是知道呀。”
“……”貞兒破防,全副武裝的她,被這一句“姐姐”,撩撥的丟盔棄甲。
“皇上,汪直赤誠之心,且有功於社稷,你就不能給他個好下場嗎?”貞兒倚在他懷裡,低聲道:“你是知道的,我把他當兒子養。”
朱見深擁著她,認真說:“你是看著朕長大的,朕可曾做過卸磨殺驢之事?”
“臣妾是怕到時候……”
“放心,你想到的朕都想到了,汪直絕對善終。”朱見深保證。
貞兒稍稍鬆了口氣,繼而憂慮道:“皇上,你給了汪直這麼大權柄,百官會答應嗎?
這權柄……大到沒邊了啊!”
朱見深嗬嗬笑道:“你能看出汪直擁有如此權力後,會落得悲慘下場,他們又豈會看不出來?”
“捧殺之術經久不衰,他們非但不會反對,且還會順水推舟。”朱見深搖頭晃腦的說道,“正所謂: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貞兒蹙眉:“真到了那個地步,還保得住他嗎?”
朱見深自得一笑:“你要對夫君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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