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秦家三兄弟,還有伍仁和劉二喜等一小撮人,覺得挺有道理,但是和無慮縣的情況不一樣。
“這一條,其實對於我們現處的這一帶不怎麼適用,但是對於中原腹地以及江南繁華之地是適用的。”對於這一條,呂頌梨解釋了一下。
秦家三兄弟,還有伍仁和劉二喜等一小撮人暗暗點頭,他們就說嘛。
其他人:聽不大懂,但是得記下來!
呂頌梨繼續往下說,“其次,再看當地的狀師多不多。狀師嘛,靠幫人遞狀紙訴訟賺錢。什麼人會找狀師呢?商戶或者老百姓們,他們遇到事的時候就會找狀師。”
“如果狀師多,且這些狀師的日子還都過得挺好的。由此可推斷出當地的狀師能賺到錢,那就說明訴訟有效,進而可以推斷出來,這裡有法可依,這個地方,也就是官府是可以講道理的,並非一言堂。”
“最好呢,還要和當地人打聽一下近三五年裡民告官的案子,是不是涉及到了民眾的家產。有沒有富商因為和官府中人對上而家破人亡的。”
有道理!
呂頌梨這一點解釋得很清楚,大家都聽懂了。
秦晏是越聽越吃驚,六弟妹教他們這些?難怪,這一個個,精神麵貌都不一樣了。
“最後,看這個地方有沒有十年以上的老字號,如果沒有,說明當地人都混不下去,外人就更難了。”
大黎皇朝,每一任地方官員的任期是三年左右,十年可以經曆三四任父母官,有老字號存在,說明其中是有規則的,或者說有人在暗中地維護規劃,不是單純靠人的。
這都是她前世時,前輩帶她時教她的經驗之談。
聽到這裡,秦晏目瞪口呆,六弟妹她,這些乾貨,她說掏就掏了?
不止秦晏,如果嵇無銀在此,一定會大驚且心梗的,他做買賣多年,並且吃了挺多次虧才悟出來的東西,他現在藏著掖著,準備找個傳人傳下去的呢。呂頌梨哐哐就往外掏了。
呂頌梨說完之後,場麵一度很安靜,大家都在努力地吸收消化。
這時,秦晟給她遞上一杯水。
呂頌梨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說了這麼多,她確實有點渴了。
呂頌梨默默地喝水,也沒說話。
在這個時代,知識的傳播途徑受到限製,加上士族階級對書籍對知識的壟斷,底層的老百姓想要獲得有價值的知識,非常地困難。
很多時候,他們獲取知識的途徑,有賴於前人的經驗總結,也就是師傅的教導。但這也很困難,拜師講究三年學徒,兩年效力,還有三節兩壽等等。
像呂頌梨這樣,不吝教導的,很少很少。
呂頌梨的不吝指教,隻希望趕緊將第一批人才給教出來。
呂頌梨打算,等他們秦家在平州站穩腳跟,並且打下或者控製一個地盤了,下一步就是發展商隊,鋪設商業版圖。這些都需要人才去搭建去管理。
她的教導是有用的,在場很多人都受到了啟發,其中,又以伍仁受到的啟發最大。
等後來,伍仁、劉二喜等組成的遼商異軍突起,在大黎各州郡縣開設商鋪,和晉商、粵商、漸商等著名商會同台競技,毫不遜色,並且為呂頌梨賺回大把大把的銀錢。
“你們,能聽懂嗎?”秦晏低頭問秦葭秦涵幾個侄兒,他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乾澀。
秦葭微微點了點頭,“大概能聽懂。”
秦涵:“能聽懂八成。”
秦渝伸出手指頭,“隻聽懂一點點。”
秦蓁:“隻聽懂一丟丟。”
秦晏再看自家三個孩子,還有四弟五弟的孩子,都是一臉茫然,他忍不住一抹臉,感覺到了差距。
學!孩子們的學習得搞起來!再怎麼樣也不能落後其他兄弟姐妹太多!
這時,人推裡有人感慨,“沒想到,做個買賣而已,裡麵那麼多門道。”
呂頌梨喝完最後一口水,說道,“我說的這些,其實是針對想在當地開店鋪的經驗之談。”
嗯?這是什麼意思?最聰明的那一小撮人聽出了她話中有話。
“你們和無慮縣的牙行接觸一下,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哦。”呂頌梨神秘地笑笑,“記住,背著點人。”
等伍仁、劉二喜等人將信將疑地照著她的話去做,最後拉回來了五大車藥材,一個個暈乎乎的,這又是什麼道理?
一開始他們聽完六少夫人的分析後,還覺得沒戲了,沒想到,聽了六少夫人的話去接觸牙行,竟然峰回路轉了?
娘耶,這買賣太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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