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正疼的深呼吸的李荷花,突然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是大嫂來了,她昨天就來吵過一回,她讓清瑤給打回去了。
今天又來了。
胡牛雲一邊罵,一邊觀察著宋清瑤。
這個傻大姐,彆看傻,力氣可大了,昨天拿著磚頭就砸她,差點被砸到。
但是今天,她是有備而來的。
她準備了一個放了耗子藥的窩窩頭。
這個大傻丫頭,她早看不爽了,力氣大,肯乾活,她幾次喊她來她家幫忙乾活,她都不肯,還說是她娘說的,不能給彆人家乾活!
死丫頭,如今反正要逃荒了,以後大家各奔東西,她今天就毒死這個死丫頭。
宋清懷不會說話,但是人小也知道保護家,他站在門口,凶巴巴的瞪著眼前的兩個人。
胡牛雲走上前,一把推倒宋清懷,罵了一句,“小啞巴,也不知道哪的野種。”
“嗚嗚嗚……”宋清懷眼裡含著淚水,小拳頭握的緊緊的,發出嗚嗚的憤怒叫喊聲。
可是他不會說話,他說不出來!
他看向宋清瑤,無聲的呐喊,“姐姐,快來保護娘!”
宋清瑤就好似四周發生的一切跟她無關一般,繼續的玩泥巴,捏出個圓子,過家家。
“清瑤,看,這是什麼?大伯娘,給你準備的糖糕,可甜了。”胡牛雲從懷裡摸出一個放了耗子藥的玉米饃饃,上麵撒了一點白糖。
這個傻丫頭特彆的好吃的,尤其喜歡吃甜的。
宋清瑤一看到沾了白糖的饃饃,眼睛都亮了。
伸手就從胡牛雲的手裡搶了過來。
宋清懷急忙站起來,去拉扯,不讓姐姐吃這個饃饃。
大伯娘一定沒安好心,是想毒死姐姐。
宋清瑤力氣很大,而且護食,誰也彆想搶她吃的。
就是家人也不行,她一把推開宋清懷,凶巴巴的瞪著,然後迫不及待的把饃饃塞了口中。
胡牛雲看到宋清瑤吃了饃饃,臉上露出陰毒的笑。
宋清懷趴在地上無聲的哭泣,心裡喃喃的念著娘,念著哥哥,念著姐姐。
胡牛雲衝進了屋裡,看到家徒四壁的屋子,嫌棄的啐了一口,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錢都被這個女人給攥著了。
舍不得添置!
衝進裡屋,一股血腥味,嗆的嘔了一下。
李荷花虛弱的躺在床上,手裡拿了一把剪刀,身下全是血。
這是要生了!
誰沒生過孩子,搞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這狐媚子樣,給誰看!
直接死在床上才好呢!
“李荷花,我也不是逼你,你把老二的撫恤金交出來,我就走。”胡牛雲捂著口鼻,嫌棄的很。
“沒有,我男人死了,沒有撫恤金,胡牛雲,你彆欺人太甚,我們家已經這樣了,你還來逼我。”李荷花舉著剪刀,虛弱的道。
她好恨!恨不得爬起來,一剪刀戳死這個黑心腸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