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事件以蔣文淵在夏景帝心中的地位更上一樓作為開始。
以蔣禹清在皇帝跟前掛了號為中間進行時,以童涪文被成功在皇帝跟前上了眼藥作為結尾。
很久之後,蔣禹清得知此事,還得瑟的作了歸納總結。
那就是:千萬不要得罪太監。
他們左右不了皇帝的決定,但他們客觀上的言行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皇帝的主觀判斷。
當然,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流火的七月。毒辣的太陽,仿佛要烤乾地麵生物的每一滴水份。
已經六個月大的白小九,身高已經兩尺二寸,跟蔣禹清差不多高了。
腦袋到尾巴尖的的長度已經達到了驚人五尺四寸,是隻半大的少年虎了。
隻是一身厚厚的皮毛,讓它在這炎炎的夏日裡格外難熬。
蔣禹清怕它熱出毛病來,專門在後院水井邊的大柚子樹下,給它放了個橢圓形的大木盆,裡頭倒滿清涼的井水。
它喜歡了極了。
除了早上和晚上,白天絕大多數時候都泡在它心愛的澡盆裡,除非必要,否則絕不移動半步。
蔣禹清輕易不敢靠近它的水盆,隻要一靠近它,必然會興奮地撲她一身的水。
或者乾脆把她叼進它的大盆裡跟它一塊兒泡澡,就像叼一隻兔子那樣。
雖然不冷,但老換衣服也麻煩不是。
因為天熱,蔣禹清和師傅也很少出去。
倒是因為中暑而求上門來的病人多了不少。
團子便自行配了可預防中暑的涼茶包,五文一包擺在小藥鋪裡賣,一包可用好幾天。
前來看診的村民們可自行決定是否購買,因為價格不貴,賣的還不錯。
幾乎每個來看診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帶幾包回去。
買的人多了,備的藥材便有些不夠。
好在涼茶包用的都是常見的藥茶,西津渡周邊的田間地頭也隨處可見。
蔣禹清和師父就趁著早上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帶著白小九一起去采藥。
邱神醫要背藥簍,自然就不能背著她。團子也不好意思總讓人背著。
走的路程的遠了,小短腿便有些受不住。
她還是想要個代步的工具的。
老爹總說要給她買頭小馬,結果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答應好要給她買的驢,如今幾個月過去了,到現在連根驢毛都沒看見。
她尋思著,還得找找她爹,否則還不知道哪天才能騎上驢。
她其實有打過白小九的主意。
奈何這貨性子太過跳脫,而且還是個寶寶。她有些餘心不忍。
就在她為坐騎抓頭發的時候,她爹終於良心發現,給她牽回來一頭額間有旋,四肢修長的白蹄兒驢。
蔣禹清那個高興啊。當即就讓人扶著她坐上驢背,騎著它出去兜風了。
蔣爹怕她摔著,一路牽著繩給寶貝女兒保駕護航。
父女兩個繞著西津渡的外圍,繞了好大一個圈,甚至還跑到紅薯田裡轉了一轉,惹得不少小孩子羨慕。
團子竟然詭異的滿足了某些奇怪的虛榮心。
回程的途中,路過一片東水田,也就是村裡的水牛們最喜歡打滾的爛泥潭時。遠遠便看見對麵飛快的跑過來一頭白色的什麼動物。
那動物速度奇怪,沒多久便竄到了近前,竟然是白小九。
白小九對團子私自拋棄它出門的行為很是不滿,尤其看見她此時騎在一個陌生的醜東西身上時,就更生氣了。
跑到近前張開大嘴就是“嗷嗚”一聲大吼。
這下壞菜了。
這驢被驚得嘶叫一聲,一蹦老高,四蹄亂飛,轉頭就跑,力氣大的蔣文淵拉都拉不住。
白小九這家夥還怕不夠亂似的,又吼了兩嗓子。
雖不到天搖地動的程度,也足夠將這頭沒見過世麵的驢嚇的夠嗆。
一時間場麵更加不可收拾。
團子氣得大罵:“白小九,不許…….嚇……啊——”
團子感覺小身子被高高的拋起,騰空,然後急速下墜,接著“撲通”一聲,竟是讓驢給撅旁邊的泥潭裡去了。
蔣文淵大驚失色,忙跳下去撈女兒。
那驢失了控製,撒開四蹄,一溜煙的跑沒影兒了。
慌慌張張把女兒從泥水裡撈起來,檢查了一下見沒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
團子滿頭滿臉滿身的泥,頭頂的小觸角尖尖上,還在往下滴嗒著泥水。
白團子整個成了個黑泥團子,簡直慘不忍睹。
她艱難的吐出嘴裡的泥水,氣得對著岸上的一臉懵逼的白小九破口大罵。
“白小九,你死……唔……”
原是白小九這隻笨蛋虎,聽到它的名字,以為小主人叫它下來玩,這貨一興奮也蹦了下來,又濺她一嘴泥。
小團子氣瘋了,揪住白小九的虎頭就把它往泥水裡按。
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也低估白小九的力氣,結果被興奮的白小九一撲,再次被按進了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