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空白黃符紙,蔣禹清催眠了二玉和閆嬤嬤,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用幻顏術偽裝成一個中年男子,跑遍了京中大大小小的書肆,均是一無所獲。
她又非俗世的玄門中人,自然沒有相關的門路。
不得已,隻好尋了個黃道吉日,找上了京郊的三清觀。
三清觀是大夏最大的道觀,供奉著三清大帝,香火鼎盛。
蔣禹清在小道僮的指引下,進了大殿,恭恭敬敬的參拜了三清大帝,上了香。又上了百兩銀子的香火。
出了門,她走到旁邊求符的地方問放符的道長:“在下近日學習畫符,想買些空白的黃符紙,不知貴觀可否出讓一些。”
那道長見多了求平安符桃花符各種符的,求空白符紙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位福主莫不是想拿來做什麼壞事吧?
但觀“他”目光清正,氣息祥和,也不像是要乾壞的事。況且,乾壞事的都在暗中進行,斷沒有光明正大來求的。
也許,這位福主真的隻為興趣學習之用。遂道:“這個……貧道不知。還須問問我家師父。”
蔣禹清又對道長行了一禮道:“還請道長幫在下一問!”
那道長見今日來上香的人不多,稍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可,請福主在此稍候,不才去去就來。”
說罷拱了拱手,繞過大殿旁邊的廊蕪往後頭去了。
蔣禹清等了約有一刻鐘,那道長方才回來,道他師父不在,華陽師叔祖卻是想請她一見。
蔣禹清欣然前往。
跟著道長七拐八拐,上山下坡的走了好一會兒,又爬上一條長而陡峭的石階,總算到了一座建在懸崖上的無名殿宇前。
殿宇不大,充其量算是一座精巧的小院。外頭斑駁的青石圍欄上長滿了青苔,即便已是到了深秋,依舊綠意盎然,顯得格外的古拙厚重。
那道長指著殿宇道:“師叔祖就在院中,福主自行進去就可。”
蔣禹清對他行了一禮,那道長也回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蔣禹清敲了敲院門,一個小道僮給她開了門。見了她,施了一禮道:“師祖在廂房中等您,這邊請。”
蔣禹清被小道僮請進廂房,房中的蒲團上盤坐著一位端肅的中年道士,想來就是華陽子了。
單看外表年紀與前頭給她引路的那位道長差不多,偏偏地位和輩份都奇高,想來是駐顏有術。
蔣禹清恭敬的見了禮,說明了來意。
華陽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兩眼,什麼話都沒說,隻點了點頭。便讓小道僮去取了一摞空白符紙來。看那厚度,少說也有二三百張。
蔣禹清雙手接過,道了謝。
華陽子方才開口道:“若是不夠,小友可隨時來取。”
蔣禹清心中一喜,她正愁怎麼開口呢,這道長張嘴就解決了她的後顧之憂,當真是大好人。
華陽子沒提錢的事兒,她也覺得給錢有些太俗了些。想了想從隨身的包裹裡摸出個布包來呈給他。
華陽子也沒看,隻讓小僮接了。
蔣禹清再次誠懇的道謝,之後倒退著出了廂房的大門方轉身走了。
人參,她的靈境裡有的是,跟大白蘿卜似的。禮上往來,這會兒把路給鋪平了,往後再來就容易了。
她離開後,華陽子掀開小僮手裡的布包,看見裡頭的東西,眼中閃過一抹訝色,隨後就又然了。
小僮驚訝道:“師祖,這…….”他頓了一下又麵露擔憂道:“師祖給他這麼多符紙,若是他拿去做壞事怎麼辦?”
華陽子微微一笑,莫測高深:“一個滿身功德金光的人,又豈會為禍蒼生?”
小僮恍然:“原來還是位貴人!”
華陽子捋捋下巴上的胡須,但笑不語。
蔣禹清得了符紙,立即開始了鑽研。
《符籙》玉簡裡,記載了許多有趣的符籙。平安符,防護符等這些都是基操。
又比如“乾壞事時”用的隱身符,“乾完壞事後”逃跑必備的輕身符、遁地符等。假如不幸被追上,乾架時用的爆炸符、天雷符等。除此外還有其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整蠱符籙。
蔣禹清打算先學習最簡單的平安符。
按照玉簡所述,她先用毛筆蘸墨水在普通的白紙上練習畫平安符。
等熟練後,再將靈手加持在手上,平心靜氣的用符筆蘸了刀鋒黑岩牛的牛血在黃符紙上畫。
筆觸方才走到一半,符紙突然靈光一閃,一股火苗呼的竄了起來,幾息之間就將符紙燒成了灰。險些灼傷了她的手。
她尋思黃符紙倒底是凡俗之物,恐無法承受三階的妖獸血。她便又跑去捉了隻一階的長耳兔來,取了血。
試了一下,也不行。
她又試著將長耳兔的血液中加入靈泉稀釋,還是不行。最後,沒辦法了就試著加入一定量的朱砂……
前前後後折騰了三四天,終於讓她畫成功了一張平安符。
拿著這張來之不易的平安符,蔣禹清差點喜極而泣。
她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接來的事情就需要努力練習了。又過了幾天,蔣禹清終於可以熟練的繪製平安符了。她又突發奇想,從傳承殿的後配殿裡找出一些靈玉,挨個兒刻成了平安玉符,同時加持上了防護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