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那邊也送來了今年收獲的綿羊毛。蔣文淵一來不會技術,二來,也著實抽不出空來。
蔣禹清無法,隻好將醫院這邊的事情暫時托付給師父和師兄,專心打理起毛紡工坊的事情來。
毛坊工坊是蔣禹清取的名。名字簡單直白“肅州府溫暖毛紡工坊”。雖說沒啥文化底蘊,卻也勝在應景好記。
接著就開始招工,預計先招收一百名工人,年齡1540歲,男女不限,要求身體健康,心靈手巧者優先。
工資是四十文一天。
其他的雜役若乾,主要負責後勤等一些雜活。
消息一出,早就盯著這裡的肅州百姓們,蜂擁而至,將工坊的大門口堵的是水泄不通。
蔣禹清隻用了一天,就將人數招滿了,還有許多沒有應聘上的免不了傷心失望。蔣禹清安慰他們,讓他們彆傷心,以後工坊的生意好了,肯定還會再擴招的。
於是大家的眼裡又多出幾分希望來。
蔣禹清太能理解他們了。
他們窮不是因為懶,而是因為這個社會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可以掙錢的工作機會。
兩天後,工坊開始試生產。因為先前蔣禹清培養的那十七個熟手,如今都成了和安醫院的合格護士。
蔣禹清不得不挖自己的牆角,把她們從醫院裡臨時抽調了一半過來暫時充當師父的角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至於印染那邊的師傅也是蔣文淵托了人情,從隔邊州府花高價給硬挖過來的。
如此手把手的教了半個月後,工坊總算步上正軌。蔣禹清隻留了下羅織這個“技術顧問”。其餘的,都還回了和安醫院。
畢竟女工好找培訓也容易。護士這種有一定技術含量的工種,可不是隨便找個人來就能用的。最起碼也得識字!
蔣文禹清又托他爹找了個人品信得過,且有一定管理經驗的大管事來,代為管理工坊。
他爹第二天就給她送來一個人。
這位名叫劇凡。原是晉州的一位大商戶,早些年因為無意間得罪了當時的晉州知府,弄得家破人亡。不得已隻背井離鄉,跑到肅州來投靠在這裡做小吏的遠房表兄。
後來晉州知府伏法,他的冤情也終於大白天下,隻是失去的卻那些再也回不來了。他也不願再回到那個傷心之地,便一直留在了肅州。
蔣禹清暗中考察了他兩天,覺得此人性子穩重,行事有魄力也有原則,確實是個做管理的好料子。
便正式任命他為工坊的主事。
辦完毛坊工坊的事,蔣禹清足足累瘦了一圈。看著終於消下去的肚子,她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子總不會再有人攻擊她肥了。
團子滿意了,卻把她爹娘給心疼壞了。她娘更是每日裡變著法兒的給她做好吃的,想著再給女兒養回來。
蔣禹清該吃的吃,但再養回原來那身肉膘那是絕對不行的。
肅州境內的草原麵積並不大,送來的羊毛僅夠三個月生產的,當然不行。得想辦法才行。
她把這事兒跟她爹提了一提,蔣文淵道:“這個好辦。關外的草原上除了匈奴還有許多個部落。他們每隔兩個月,都會趕著羊或者馬匹進關,來肅州城換取一些必須的生活物資。
隻要我們放出消息去,收綿羊毛,肯定會有很多人願意送來。“
蔣禹清這才放心了。
嚴格來說,出了玉門關往西五百裡的地盤原來都是中原王朝的。隻不過前朝無能生生丟了這些地盤。
到了大夏立國後,再想收回來就難了。想到那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原,蔣禹清羨慕得眼淚從嘴角流下來。
若是那些草原能回到大夏的懷抱就好了,到時候想養多少羊就養多少羊。
當然,現在也隻能想想罷了。
之前賣洗子瓜的漢子也把曬乾的全部瓜子送來了,總共是1343斤。
蔣禹清給他的收購價為15文每斤,1343斤,也就是20兩零145文。扣除之前給他的五兩訂金,蔣禹清又給了他15兩145文。
原本以為沒人要的瓜子,一下都賣掉了,還賣了個好價錢。漢子拿著銀子,激動的手都在抖。
有了這些銀子,老娘就有錢吃藥了,大兒子的聘禮錢也有了,還可以多修兩間房子。
漢子問明年我要種了,您還要嗎?蔣禹清告訴他放心大膽的種,種多少她要多少,如果可以,讓他帶動周圍的父老鄉親一起種。
到時候就算賣不了這麼多銀子,價錢也不會低太多。
漢子歡喜的答應了說:“我留夠了種子的,明年一定帶著大家好好的種瓜。”
金秋八月。各縣的玉米成熟了。
成人兩個巴掌長的玉米棒子,被從比人還高的玉米杆子上掰了下來。撕開包裹著的外皮,就露出裡頭金黃中帶點紅的玉米粒來,整齊又飽滿。
采收下來的玉米棒子撥去外衣曬乾後,搓下粒來,揚去灰塵渣沫,一過稱平均畝產將近千斤。
17個縣中,產量最低的平均畝產也有920來斤,最高的有1011斤。
消息傳開,全肅州的百姓們都沸騰了,他們紛紛跑上街頭,甚至跑到縣衙門口,去磕頭,隻為表達內心的感謝。
九月,收完了青稞,就開始刨土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