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皇家馬場遇刺的消息,震驚了整個朝堂。大臣們的頭皮都要炸了,紛紛上奏要求徹查,並一致請求近期彆讓太子外出了。
實在太危險了。
太子雖不是當今唯的一皇子,卻是正統嫡出,又文武雙全。另一位庶出不說,還是個天殘。真要出了事,大臣們得哭死。
說句難聽話,皇帝死了太子繼位,國家能名正言順的承繼下去,半點波瀾都不帶起的。
若是太子有一個萬一,老皇帝又生不出孩子了,大臣們就隻能扶那個平庸還是天殘的庶子上位了。
想想就糟心!
大概刺客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不去對付皇帝,隻刺殺太子。
這些刺客們都是死士,即便蔣禹清及時卸了他們的下巴沒能死成,卻也沒有審出多少有用的東西來。
因為他們都是單線聯係。連主子的麵都沒見過。
隻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水晶蘭紋身,知道是又是前朝餘孽乾的。
蔣禹清就納了悶了,前朝都覆滅一百多年了,怎麼還有小醜時不時的跳出來蹦躂兩下。
前朝真就那麼好?若是真的好,百姓們也不至於被朝廷逼得起義了。
這場短暫的刺殺中,雖無人死,卻有三個人受了傷。全都被送到了和安醫院,蔣禹清也隻結束休假回醫院乾活兒。
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結果還出了這檔子事,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偏偏回來上個班還能遇上鬨事的。
來報信的小護士說,鬨事的是位貴夫人,自稱是京中某位大員的夫人。
不小心被一個孩子撞了一下,摔壞了腕上戴著的翠玉鐲子。這會兒,正吵著要人賠,鬨得很凶。
肇事的孩子臉色蒼白,身體極其瘦弱,一看就有病在身。此時麵對咄咄逼人的貴婦,孩子害怕的緊緊的躲在父親的身後。
他的父親是個拄著拐杖的獨腿中年漢子,他一邊護著孩子一邊同貴婦道歉。
“這位夫人,實在對不住。鐲子我們賠,可一千兩實在太多了,我們家實在拿不出來啊!”
婦人尖酸的道:“我管你拿不拿得出來,沒錢就回去賣房子去,實在不行就賣你兒子也行。不然,就你這個殘廢賣都沒人要!”
一個醫護聽不下去了,仗義執言道:“這位夫人,明明你自己撞人家的,你怎麼汙蔑人家撞你,還讓人家賣孩子賣房子賠鐲子,太過份了吧!”
婦人轉過頭,刻薄嘴皮子掀起,輕蔑道:“關你什麼事兒!本夫人的事你個端尿盆的小護士管得著嗎你?他們賠不起,你這麼好心,要不你替他們賠?”
那醫護憤怒道:“這是賠不賠的事兒嗎?這是你對不對的事兒!我真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
貴夫人大怒:“你說我無恥,你說一遍?”
“我就說怎麼了,是你先撞的那個孩子,還無賴彆人撞你,還官夫人呢,我呸!”
貴婦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讓身邊的人動手打人:“你們都是死人啊,看著我被人欺負也不幫手,去,給我打死他,還有那個殘廢和那個小賤種也一起打!”
“我看誰敢動手!”清脆卻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傳來,眾人一見她,紛紛讓開道兒來,歡喜道:“靈惠郡主來了,小神醫來了!”。
貴婦人似乎也聽到了人群的喊聲,身子抖了抖,聲音也有些顫:“你,你是郡主?”
蔣禹清冷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本郡主自詡記憶力不錯,確定上次出席宮宴的夫人中,並沒有你!
所以你倒底是朝中哪位大員的夫人!不防說來聽聽。”
貴婦被蔣禹清的眼神迫的不敢直視,小聲的說了個名字。
閆嬤嬤一聽就笑了道:“郡主,如果老奴沒記錯的話,錢大人的正室夫人可是姓周,乃是濱州大族周家的女兒。
不過老奴倒是聽說,這位錢大人有個寵妾,乃是嫡親的姨表妹,倒是常以正室夫人的名頭自居......想來便是眼前的這位了吧!”
這話一出,圍觀的頓時就笑了,鬨了半天,竟是個豬鼻子插大蔥裝相的貨。嘁,什麼玩意兒!
蔣禹清雙手插進白袍的兜裡,似笑非笑道:“即如此,派個人跑一趟錢大人府上,去請錢夫人來一趟。”
寵妾的臉瞬間就白了。這要讓那個賤女人知道了,就連姨母也保不了她。寵妾轉身想要跑,被蔣禹清的人一把按住:“跑什麼?就在這兒等著吧!”
閆嬤嬤撿起一片斷玉瞧了一眼“呸”了一聲罵道:“不過是百十兩銀子的便宜貨,張口就要一千兩,真是不要臉!”
旁邊的一個婦人接了話頭道:“要臉也不會去做妾了!”不得不說這話精僻。
蔣禹清走到父子麵前,彎下腰,溫言哄那個孩子:“彆害怕,我給你看看,姐姐是大夫。”
那位殘疾父親愣愣地看了她半晌,終於沒忍住突然喊了一聲:“小戰神!”
蔣禹清的一下子愣住了,繼而激動的問他:“您是哪個大營的?”這個名號,是她帶回了阿古拉的和哈巴特爾的人頭後,大營的將士們給她起的。外頭人鮮少知道。
那漢子激動道:“屬下關大成,原是玉門關先峰營的,原,祖校尉麾下。在戰場上丟了一條腿,還是您親手給救回來的。後來,您回了玉門關,傷好後我也退役回了老家。”
蔣禹清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故人,忙親自將人帶到了她的診室。
並安慰道:“這事兒您無須害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