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清和景衍到的時候,李得順的屋裡已經聚了許多人。
太上皇和田光也在。李德順趴在床上,後腦勺花白的頭發已經被刮掉了,露出猙獰的傷口。
太上皇一見蔣禹清便著急道:“清寶,你快給他看看。
這老家夥侍候了我一輩子,一點福沒享,可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父皇彆急,待我看看再說。”一麵問田光:“大師兄,李公公什麼情況?”
田光道:“這些天下雨,台階下長了青苔,李公公沒看見,一腳踩上去就滑倒了,後腦勺正好磕在青石台階上。
外傷好治,他這氣息越來越弱,怕是顱腦出血了。”
蔣禹清把了脈,用神識掃描過他的的大腦,如果如田光所說是顱內出血,且出血量還挺大。
田光道:“李公公年紀大了,若是開顱怕是堅持不到下手術台。師妹可有甚好辦法。”
蔣禹清點點頭:“有”。一麵讓所有宮人退出去,屋內隻留下太上皇、田光和景衍三人。
蔣禹清對景衍道:“阿衍你給我護法!”
“好!”
蔣禹清在李德順床前站定,雙手掐訣,手上立即出現了一團熒熒綠光。
這團綠光帶著蓬勃的生機,就像春天萬物複蘇時的氣息一樣。
蔣禹清控製著這團綠光罩上李德順的頭,綠色光團開始順著他的頭部緩緩旋轉。
隨著光團的轉動,李德順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一點點的愈合。
在場的人除了景衍,太上皇和田光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太上皇,嘴巴張得老大,卻是一聲都不敢吭。
綠色光團持續了一刻多鐘,修好他的外傷後,又將他大腦內部的淤血一點點清理掉,所有組織修複如初,這才停了下來,長出一口氣。
“好了!”
“哦、就、就好了呀?”太上皇被蔣禹清露的這一手,徹底給整結巴了。
他看蔣禹清的眼神簡直就像看一個稀世寶貝。原來,他這兒媳婦的本事,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田光相比太上皇,要淡定許多。
他是知道自家小師妹,有些不為人知的本事的。因此除了最初的驚訝,很快就接受良好。
蔣禹清點點頭:“嗯,沒事了。讓他好好睡一覺,我明早再過來看看。”田光拿過李德順的脈搏一摸,果然氣息平和。
除了臉色白了些,壓根看不出來,這人在一刻多鐘前,一隻腳已經邁入了閻王殿。
他麻溜兒拿過一塊棉紗布,將李德順頭發上沾的著血液擦了擦,再用白紗纏了兩圈,完事兒。
太上皇不解:“這傷不是好了嗎?乾嘛還要包起來?”
田光道:“裝樣子。不然讓宮人看見,他的傷好的這麼快,咱們沒法兒解釋。”
“哦,哦,你說對。是要包上,好好包上。”
蔣禹清看著被震憾到有些語無倫次的太上皇,蔣禹清給他倒了杯茶水,讓他壓壓驚。
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太上皇喝完茶水,這麵上終於平靜下來了。
蔣禹清於是又倒了杯茶水,借著袖子的遮掩往裡頭滴了滴靈乳,喚了小太監進來,看著他給李德順喂下,這才鬆了口氣。
又囑咐小太監務必要照看好了他,這才離開。
臨出門前,太上皇特地拉著景衍落後一步,悄悄咪咪的問:“衍兒啊,咱們家這是娶回來一個仙女吧?”
景衍好笑的看著他爹:“你才知道,我以為她給您延壽十年的時候,您就已經知道了。”
太上皇咂咂嘴:“這麼說,能娶她回來,還是咱家高攀了?”
景衍半真幸假道:“她要是願意,整個天下都是她的。
你方才所見,隻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所以,彆覺得她有多稀罕這個皇後之位。”
“那你打得過她嗎?”
景衍搖了搖頭:“遠非她的對手!”
太上皇麵色複雜的看著兒子,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羨慕他,還是該同情他。
好半天他才拍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兒啊,以後千萬不能跟她吵架,得寵著。
更不能納妃,不然她要是揍你,你老子我都沒辦法幫你。”
景衍:“......”您老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
隨後他又嘿嘿的笑了起來:“等明兒老太監醒了,我再去趟三清觀。”
“乾嘛去?”
“謝媒去。華陽子那牛鼻子老道雖然氣人了些,這算卦的本事還是真心不錯的。比欽天監強。
當年你在宮中屢次遭難,你老子我逼不得已求到他門上,請他出手算了一卦,說你命定的吉星在南方的青州。
我隻好忍痛,托你舅舅把你給帶去了青州,果然遇到了清寶。”
“......”得,這位還真是媒人。
這兩人嘀咕的聲音不大,彆人或許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