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世子接上手臂的當天就回了家。
雖邱神醫一再囑咐此事不可為外人道也,但這並不影響元家人對蔣禹清的滔滔敬仰之情,對她的本事可謂佩服的五體投地。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了什麼神通,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自己兒子的斷臂修複得天衣無縫。
但是她被皇帝陛下抱著離開時,那蒼白的臉色卻是做不得假的,想來是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也使得元家的人,對帝後更加死心塌地。
因為邱神醫的囑咐,又過了半個月,鎮國公才帶著依舊“包著手臂”的兒子進宮謝恩。
對於這件事情,鎮國公世子的感觸是最深的。他幼時為蔣國公所救,到今年又被皇後所救。說蔣家父女是他命中的貴人也不為過。
尤其是這次的斷臂事件,他原本以為他這輩子就此廢了,沒想到被皇後以大神通接了回來,完美無瑕。
他心裡簡直把皇後當做了再生父母,他決定了,以後誰跟皇後過不去,就是跟他過不去,跟元家過不去。
因為蔣禹清有孕。就有朝中大臣上書,建議皇帝重開選秀,廣納後宮。
景衍為絕他們的念頭,直接在大朝會上當著群臣的麵,承諾今生隻此一後,永不納妃。
那大臣大呼:“陛下此舉不合禮製。況皇家子嗣單薄,更應選秀納妃為皇家開枝散葉。”
景衍道:“開國的太祖皇帝也隻有一位皇後,不若卿也去跟太祖皇帝討論一下禮製的事情如何?”
那位大臣立即被噎住了。
這時元允直接站出來懟道:“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做什麼!
誰不知道你家有兩個女兒,仗著皮囊長得好看些,整天在京城裡這家詩會,那家茶會的瞎蹦噠,還自封了個什麼京城第一才女的可笑名頭。
打的什麼主意,真當彆人不知道嗎?不是本國公看不起你,就你家那兩個草包女兒,給皇後娘娘提鞋都不配。
你還想著把她們送進宮爭寵,簡直做夢。嘁,諒腐草之螢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那位大臣臉都氣白了,怒道:”你休得胡言亂語,壞我女兒名聲。我根本就沒那想法。”
元允可不會給他半點麵子:“我呸!沒那想法,你在這裡瞎逼逼什麼!就上回我家老爺子過大壽。
陛下給麵子親臨我元府,你家那個大女兒當著皇後娘娘的麵乾了什麼,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擱我這裡充什麼大尾巴狼呢?”
這話一出,當真是把臉皮子都給他撕下來了。那大臣被氣得眼珠子爆凸,指著元允“你、你、你了“勉強擠出幾個字,突然白眼一翻,碰的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裝暈。
禦座上的皇帝,以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喊來禁軍,把那位大臣給抬了下去,順便喚在醫來看看。
至此,再無人敢就皇帝選繡納妃的事情提出異議。
前朝發生的事情,很快就難傳道了蔣禹清的耳朵裡。下朝後景衍跟她說起此事,蔣禹清也是樂不可支。
“朝中這麼多武將,也唯有鎮國公元允的嘴皮子最是利索,懟起人來,許多文官都不是他的對手,也算難得了。真不知他是從哪裡學來的本事。”
因為這個,散朝的時候蔣文淵拉住了元允,特地表達了感謝。
他是皇後的親父,國丈,在皇帝納妃這件事上,就算他心裡再不喜,明麵上也不好多言。元允幫他說話,可算是給他出了口惡氣。
元允知道他的心結,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小事一樁,咱倆誰跟誰呀?而且我兒子的胳膊還是皇後娘娘救回來的呢。”
兩個人邊走邊說,約好了晚上各自帶兒子一起,去泰安燒烤小聚一回。
衛靈蘊進宮來看她,蔣禹清把人帶到了禦花園中摘菜。
如今的禦花園,成了宮中所有人最喜歡來的地方。不是因為今天的禦花園比從前美,而是因為在禦花園裡可以體驗到種菜和收菜的樂趣。
蔣禹清了把今天晚上要吃的菜摘下,又挑了一個大西瓜讓宮人拿去洗切了,送來臨湖水榭。兩人一邊坐著吃瓜,一邊說話。
衛靈蘊的丈夫肖鳴,去年秋考中了舉人,自覺學問不到家,如今已經進了國子監專門讀書,隻待三年後再考會試。
兩個人說起在滄州的元舞陽,衛靈蘊道:“前陣子聽我娘說,元姐姐同她夫君大鬨了一場。
起因是她夫君在外頭養了一個青樓出生的外室,那外室想過好日子,就背著她夫君找上門來,跪在她麵前哭鬨著,想要進門為妾。
元姐姐氣得發了狠,當場把那外室打了一頓。又把她夫君給叫了回來,當著她婆婆和那外室及所有小妾庶子女的麵,先是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頓,打斷了兩根肋骨,接著又使人按著給他剔了個大光頭。
並揚言,再敢在外麵亂搞女人,就直接剁了他的子孫根,讓他再也當不了男人,再一封休書給他休了。這下可算是把她家裡那群妖魔鬼怪們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