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這裡的土壤乾燥,他們刨了半天的土也沒能找到一條蚯蚓。隻好托白小十和白小九在靈境裡刨些出來。
最近半年,這兩隻因為她南巡的緣故,並不常能出現在世人麵前。因此,大多時候都待在靈境裡,閒得都快長毛了。
即便如此,白小十仍然一口拒絕了:“讓我這麼高貴優雅的器靈去給你刨蚯蚓那麼惡心的東西,你瘋了吧?”
卑微的境主大人拿高傲器靈沒有辦法,又不能總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揍它。
隻好去奴役白小九。好在白小九是隻英俊帥氣勤勞又善解人意的虎。
蔣禹清一說它便立即答應了,叼了隻小竹罐就去刨土了。沒多會就刨了小半罐子。
蔣禹清看著罐子裡,密密麻麻盤起來的軟體動物,胃裡湧起陣陣不適。忙挑了些泥土蓋起來,拿著罐子出了靈境。
臨走前,丟給白小九一瓶子丹藥,算是獎勵。
且說,眾人拿了小板凳和剛剛製作出來的簡易魚杆去了靖河邊,挑了個水緩的地方,分開坐了鉤了蚯蚓開始垂釣。
因為魚鉺是靈境出品,對於普通魚類簡直有莫大的吸引力。
鉤子剛甩下沒一會,就陸續有魚上鉤了,還都是五六斤以上的大魚。沒一會大家就釣上來五六條。
這樣大的收獲,著實把大家給樂壞了。帶來的小水桶已經裝不下了,蔣禹清乾脆掏出個大水缸來,這樣足夠裝了。
正在這時,遠處一隊披紅掛綠的隊伍,抬著一頂紅色小轎,吹吹打打的往靖河邊來了,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接新娘子的。
可後來越看越不對勁。
那行人去的可不是渡口的方向,而且他們居然把小轎停在了河邊就不動了,好像在舉行什麼儀式。
景衍看了一會兒後,臉色突然一變,怒道:“該死的,他們竟然在拿孩子祭河。”
大家一聽,也都嚇了一跳,紛紛把手裡的魚杆往地上隨意一插,拔腿就往祭祀地點跑去,意圖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大家緊趕慢趕,還是差了一點。眼睜睜的看著這群愚民用小船把兩個五六歲的小童劃到河中間,用個小木盆裝了推進了河裡。
河水湍急,一個浪頭打來,那盆子就傾覆了,兩個孩子被瞬間蓋進了水裡。
景衍顧不得多想,直接飛上天空,從水裡掠起兩個孩子,飛回到岸上。
其他人隨即趕來。蔣禹清把兒子塞進滄海懷裡,和邱神醫一人負責一個,給孩子們做緊急心肺複蘇。
幸好兩個孩子的落水的時間不長,嗆進肺裡的水不多,一番搶救後,孩子很快就咳出來了。
因為受了嚴重的驚嚇,兩個孩子均是大哭不止。
蔣禹清大喊:“這是誰家的孩子?還不趕緊抱回去。”
一連喊了兩次,這才從人群中跑出了幾個滿臉是淚的大人,各自抱起了自己的孩子,不停的哄著安撫著。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祭祀的人群愣在當場。反應過來後,均是對著景衍磕頭大呼:“神仙啊,我今兒看見神仙了!”
景衍寒著臉怒斥:“祭河神是誰的主意?自己站出來,彆讓我動手!”
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道:“神仙,是馬半仙。她說用童男女祭祀河神,就可以免除靖河水患,風調雨順。”
“荒謬!”景衍勃然大怒:“這件事持續多長時間了?”
那老者道:“已經三屆了,每三年一屆,每一屆都需要一對童男女。”
“很好!”景衍怒極。太祖皇帝開國時,便嚴令禁止用活人祭祀。皇室一律廢除活人殉葬製度。
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有人敢拿活人祭祀,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哪個是馬半仙?”眾人忙回頭尋找馬半仙,卻發現她竟然不在這裡了。
卻原來這老神婆發現事情不對,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摸摸的跑路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已經跑出了半裡多地。
景衍一個眼神,無涯立即運起輕功追了過去,不過十幾息的時間就把馬半仙給抓回來。
這老神婆臉上的皺紋多的像風乾的橘子皮似的,用紅色朱砂畫著彆人看不懂的神秘符文。
一雙手的指甲留的老長,還全部塗成滲人的血紅色。
穿一身東拚西湊,不倫不類的“法衣”,頭頂著一塊支楞起來的黑色紗布。乍一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這老婆子被抓回來以後,立即哇哇大叫,企圖再度煽動百姓。
“你們破壞祭祀是要遭報應的。河神沒有了童男女的供奉肯定會發怒的,到時候靖河的大水就會淹沒所有的田地和房屋。”
果然,百姓們一聽立即驚慌起來。無涯運起內力,大喝一聲:“肅靜”!眾人再次被鎮住。
景衍走那馬半仙麵前,上下掃了她一眼,綻出一抹冷笑:“沒了童男女不要緊,有你就行。
河神跟我說,他更喜歡年紀大的,有嚼勁兒,尤其是能溝通鬼神的,比如你這種。”
感覺出他話裡的殺意,馬半仙嚇壞了,拚命的掙紮起來:“你胡說,河神就喜歡童男女。老的他嫌磕牙,你們趕緊放了我。”
景衍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再給她,轉頭問參加祭祀的人群:“除了童男女,你們還給了彆的東西嗎?”
之前說話的老者道:“有的,每家還另外出了一兩銀子,說是給河神置辦其他的祭品。”
“多少戶人家,出了多少銀子?”
“三個村子總計1300多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