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皇後本身多麼惡毒,相反她人可敬可好。
隻是陛下寵妻如命,向來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少不得要替她討回公道。更彆提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寵女狂魔的尚書老爹,和一群寵妹狂魔的哥哥。
尤其是她親爹和親哥,一老一少,上流社會稱之為“國公府的兩隻笑麵狐狸”。蔣家的兩隻狐狸慣用陽謀,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坑起人來的時候卻是骨頭渣都不剩。哪怕你明知是個局,也不得不往下跳,完了你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就拿去年來說。
去年六月,蘇杭一帶連日暴雨遭了洪災,官倉中的糧食已經派完了,仍然杯水車薪。
當地的糧商們卻還在大肆收購糧食囤積居奇。
平日裡六十文一鬥的糧食賣到了一百二十文每鬥,大發國難財,致使百姓們怨聲載道,餓殍遍野。
太上皇雷霆震怒,想要派人去解決此事。蔣禹川自動請纓,去了蘇杭收拾爛攤子。
他到了地方以後既不拜訪官員,也不拜訪糧商。而是以每鬥一百五十文的高價大肆收購糧食。
當地的糧商們摸不著頭腦,見這位國舅爺以這麼高的價格收購糧食,更以為有利可圖,便也跟著加價瘋狂收購,想著借此機會大撈一筆。
如此,等十天後兩地的港口中,都停滿了外地來的運糧船的時候。蔣禹川見時機成熟,立即以每鬥六十文的價格對外開倉放糧。
原來外地的糧商們聽說蘇杭一帶的糧食價格居高不下,都想過來撈一筆,於是拚命的往這裡運糧食。
可如今糧食是運過來了,但是價格也跌到了水底。不賣又不行,因為再運回去的話,他們損失的隻會更多。
蘇杭本地的各大糧商們,都被蔣禹川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的措手不及。
他們倒是想死扛著不降價,但是看扛不住啊。不然這麼多的糧食就徹底砸手裡了。
隻好硬著頭皮以六十文每鬥的價格往外銷售,甚至更低。
高買低賣,糧商們賠的是血本無歸,明麵兒上還得對他感恩戴德,不敢有半絲不敬。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蘇杭的糧食之危。
至於高價買糧的錢,哪裡來?且不說,身為國公府世子,他本就是不缺錢的主,那些高價糧也是他暗裡尋的托,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的事情。
打那以後,蔣禹川“小狐狸”,的名聲便徹底傳了出去,再無人敢輕看。
因著蔣禹清放了話,這兩府再不敢擅動。這兩個惹事的紈絝子,最後被判了“各杖六十,傷好後,再去挖河道六年的處罰。”你不是閒的慌嗎,正好去河溝去,挖累了自然也就沒精力再去打架了。
老實說,蔣禹清對大夏這條律法怪喜歡的。
太上皇這兩天忙著給二公主物色駙馬。自打二公主夫家被抄家流放後。二公主便一直悶悶不樂,以淚洗麵。
太上皇心疼女兒,打算再給女兒選一位駙馬。不過二公主好像並不願意,她的兩個孩子也不並不想再多一個繼父出來。
因此,自始至終都是太上皇剃頭挑子一頭熱。在一連物色了好幾個人選,二公主都不滿意後,太上皇心裡就有數了。
這是心裡還念著之前的駙馬呢,於是便不再管她了。
二公主約摸也知道這一點,因此,最初為駙馬求情無果後,便不再說話。她不敢對太上皇說什麼,更不敢對景衍有意見。
但是對蔣禹清說話就不那麼客氣了,好幾次都話中帶刺。
剛開始的時候,蔣禹清還懶得跟她計較,結果她越發的過分。竟然帶著兩個孩子跑到和安醫院來鬨事。
她讓兩個孩子跪下,一下一下的給蔣禹清磕頭:“舅母,舅母,救您幫我們給皇帝舅舅求求情吧,讓他把爹爹放回來吧,我們不能沒有爹爹。”
蔣禹清想扶兩個孩子起來,可他們受了二公主的吩咐,說隻要她不答應就一直跪著不起來。
蔣禹清算是看出來了,二公主這是柿子撿軟的捏呀,隻不過她怕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如此蔣禹清便也冷了臉:“不知二公主,這是何意?”
二公主垂著淚道:“皇帝寵愛你,你隻要吹吹枕頭風就能辦到的事情,為何不幫我們一把?
你倒是夫妻恩愛,日子和美,可我們娘仨呢,每日裡都是淒風苦雨的。”
蔣禹清氣笑了:“所以你就來逼迫我了?從前你拿話語刺我,我敬你是姐姐,便也不與你計較,慣的你越發得寸進尺了。
你的駙馬犯了什麼罪,你不是不知道。走私軍火,通敵叛國。擱在彆的家族早就誅九族了。
太上皇看在你的麵子上,隻判了他們抄家流放,已是格外開恩了。你還不知足,還妄想讓陛下赦免他的罪。
須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身為皇親國戚,知法犯法,更加罪無可赦。
今日我把話放在這裡,你們願意跪就繼續跪下去。本宮若是多抬一下眼皮子就算本宮輸。”
說罷起身離開屋子,連看娘三一眼都不曾,徑直去了旁邊的診室。
二公主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麵子,氣得臉都青了。她性子也強,就帶著兩個孩子跪在診室裡。
診室的大門大開,來來往往的醫護和病人們都好奇的往裡頭看一眼之後,又趕緊撇過頭匆匆走掉。尛說Φ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