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心懷不軌的油畫,時渺舒了一口氣。
也幸虧來的是這幅已經沒有太多攻擊能力的油畫,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時渺再次環視一圈房間,又成功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微笑著的慘白人臉。
那張臉的嘴咧得很大,讓人感覺下一秒就能笑裂開,在不透光的床下像是惡魔的偷窺,讓人不寒而栗。
時渺真情實感地被他嚇了一跳,然後摁著床板麵無表情的感歎:“挺敬業啊。”
慘白人臉的笑臉越來越燦爛,有血液順著裂開的嘴縫流出來。
“不過我要睡覺了,”時渺皺眉看著被汙染的地毯,低聲恐嚇:“你也不想和油畫姐姐一樣蕩秋千吧。”
她的膚色本來就白,沒吃上晚飯更有點低血糖,配上這會被嚇,簡直沒比床下這張臉像人多少。
微笑人臉的笑容一僵。
下一秒它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彆的屋嚇其他玩家了。
時渺站直身體,揉了揉額頭,在確定明麵上沒有問題後把東西放回到衣櫃裡,自己伴著不知道哪屋傳來的驚叫聲安穩地躺上了床。
她的睡眠時間一貫很長,如果晚上不睡,白天是容易犯困的,所以得抓緊安全時間來休息。
臨睡前,她還在想:這個莊園裡的鬼怪是不是種類有點太雜了?
伯爵管家女仆算作一個風格,玫瑰和油畫的攻擊能力也比較相似,但慘白人臉又是什麼?
除了純粹的靈異類副本不講究邏輯之外,大多數的副本還是什麼主題一般隻會出現什麼樣的boss。
比如她所在的末日舞台,boss除了她這個魔術師之外還有主持作用的小醜,表演作用的斷頭男,溺水女等等,總之都是魔術表演中需要的npc。
根據這個邏輯,那黑桃莊園裡有油畫和玫瑰倒是正常,這個慘白人臉是個什麼情況?單純為了嚇唬她所以亂入的?
種種疑問得不到解答,時渺也隻好放空思維抓緊休息。
女生躺下後沒一會就沉沉睡去,自來卷中長發散在身下,五官柔和精致,有一種欺騙性的無害與乖巧。
她融合了歐洲人和亞洲人的五官優點,杏眸櫻唇,麵部輪廓流暢,骨像極佳。
簡單來說,就是長得很像鄰家的漂亮妹妹,性格卻張揚得仿佛一個混小子。
而時渺睡著後不久,一直坐在書房裡淺寐的商珩如有所感地醒了過來。
因為長期晝夜不分的訓練和下副本,商珩的睡眠時間早就被壓縮到即使隻睡四五小時,也不會犯困了。
但剛剛他卻不受控製地陷入淺眠。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點異常是真正的布萊爾殘留下的身體意識。
高級玩家做監管任務時是用自己的身體和玩家麵板的,而真正的npc或者boss的身體和意識就會被幸存計劃暫時“藏”起來。
但他們其實是可以看到副本中發生的一切的,殘留的身體意識也可以影響做任務的玩家。
正當商珩還未徹底從困倦中徹底清醒,不知從何而來的鐘聲就再次敲響,聲音空靈悠揚,像是某種暗示。
鐘聲一共響了十二聲。
午夜十二點了。
就在第一聲鐘響之刻,時渺就蘇醒過來,順手抄起了那把剪子,目光緊緊盯著門口。
這裡的房門是木質結構,沒有和牆體完全嚴絲合縫,上下都有縫隙,透過這一小條縫隙可以看到走廊裡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