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開玩笑一般喃喃道“也不知他們之中有無靠譜的?或者能投靠的蒙塵明珠……”
褚曜一聽這話來了些許興趣。
他道“閣下那手排兵布陣的能力,隨便在西北哪個國家出仕都很輕鬆。再經營一番,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亦是唾手可得,何必想不開從這些雜魚爛蝦裡頭挑揀?”
他這話說得很真心。
不管青年是什麼身份,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褚曜半生波折,更明白所遇非人的痛苦。
實在不忍青年在垃圾堆中找主公。
真要找——
也考慮那些有兵力有地盤有名望的。
白手起家不是不可,但就怕碰到可以共苦卻不能同甘的“渣男”,時光糟蹋、真心錯付。
至於為什麼沒忽悠青年考慮自家五郎?
啊這——
他是覺得自家“天命”最好!但摸良心說,五郎窮得連基本俸祿都開不出來,還不知要掙紮多少年事業才有起色。不是每個文心文士都能為愛發電的或者為“道”獻身……更多的人還是要賺錢恰飯、養家糊口,榮華富貴、高官厚祿才是最終追求。
君擇臣,臣擇君。
這本是雙方雙向的選擇。
故而,褚曜根本沒考慮過這點。
青年被逗笑“所以才說是蒙塵明珠啊。”
褚曜仔細思索一圈。
將自己所知道的人都想了個遍,勉強挑揀出一個“天海吳氏子,姓吳,名賢,字昭德,聽聞不錯。祖上幾代煊赫,家世底蘊名望都有。少時有俠氣,剿匪護一方安寧,脾性也不錯,有禮賢下士的美名……這人如何?倘若他也來,閣下可以去見見。”
青年“吳昭德這人啊……不喜歡。”
褚曜問“緣何不喜?”
青年說道“此人耳根子太軟,不好。”
褚曜倒是沒聽過這個傳聞。
好奇“哦,這話怎麼說?”
青年歎氣“吳昭德後院不是有好幾房如花似玉的夫人嗎?正夫人側夫人,攏共七八人,個個擅吹枕頭風。他今兒聽這個的,覺得有道理,明兒聽那個的,也覺得有道理,寵愛風向隔三岔五換。家宅私事尚且如此糊塗,更遑論其他?他不行。”
褚曜“……”
這種八卦,他是真沒聽過。
褚曜又想了想道“上南穀氏子,姓穀,名仁,字子義。此人祖上有清名,少年拜得名師,少時便有一副熱心腸,時常施齋布粥、造橋修路,接濟窮苦百姓,名聲極佳,不少門客自願投其門下……孝城有難,國主下詔,以他的脾性應該會來……”
結果穀仁也被否定了。
青年擺擺手道“這人?這人更不行。”
褚曜好奇“穀子義也不行?”
青年雙手揣在袖中,聳肩又連連搖頭。
一臉的避之不及。
“自然不行的,閣下有所不知,這個穀子義有個怪癖,他喜歡跟人結拜。結拜一個兩個也就罷了,但結拜十二個他是怎麼想的?這跟大姑娘上花轎,一腳踏進夫家門,迎麵而來十二個小姑子有什麼區彆?還是十二個性格迥異的小姑子,應付不來、應付不來!應付得來的,那得是神人!”
說完還認真擺了擺手。
褚曜“……”
“撲哧——”
黑夜中,有人忍俊不禁笑出聲。
青年瞬間警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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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見鬼了,我就眯了一會兒,準備養神再戰的,誰知就眯到兩點多……
打著哈氣碼完了,回去睡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