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初琦扮了個鬼臉,意味深長道:“我就不相信,杜宇姐和青魚就沒吃六哥那東西!”
不等二女反應過來,梅初琦快步閃身進了鮑美鳳的房間!
杜宇和彭青魚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梅丫頭這張嘴,就該撕了!
梅初琦不問國事,心中也缺乏正義感,之所以跟葉青糾纏不清,就是因為現在昆城馬幫已經成了葉青的屬下,三個哥哥也返回了昆城,幫助黎新月管理金月集團而已。
但是她將房門關上,嬌軀卻靠在了門板上,一時之間心中百味雜陳,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
葉青除了好色下流,卑鄙無恥之外,還喜歡動手動腳調戲自己。
如果拋開這些不談,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人,雖然是衙內,卻沒紈絝習氣,對待朋友也算真誠!
房間之中,鮑美鳳宛如一尊被歲月遺忘的絕美雕塑,呆呆地端坐在紅木床榻上,身體僵硬而落寞。
一襲素白的錦緞睡裙鬆鬆垮垮地披在她肩頭,如瀑的烏發肆意散落,幾縷發絲黏貼在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上。
她的目光空洞而凝滯,直勾勾地望向梳妝台那麵水銀鏡子上。
鏡中的人兒熟悉又陌生,一條鮮紅刺目的血痕從光潔的額頭蜿蜒而下,斜斜劃過眉梢,直至粉嫩的臉頰。
恰似一條猙獰的血色蜈蚣,在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肆意張狂,將原本精致美麗的臉蛋硬生生地撕裂出一道可怖的溝壑。
鮮血仍在緩緩滲出,沿著下頜滴落在她交疊於膝上的雙手上,那殷紅在素白的底色上暈染開來,宛如一朵朵盛開在雪地裡的紅梅,淒美而妖冶。
她靜靜地凝視著鏡中破碎的自己,眼中沒有恐懼,沒有驚慌,隻有無儘的茫然與死寂,仿佛靈魂已被那道血痕抽離,徒留這具軀殼在這荒蕪的世間,獨自承受著命運無情的戲謔。
梅初琦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一陣刺痛,快步走到她身邊:“不是不讓你解開紗帶嗎?”
鮑美鳳木然的看著她:“解不解開有什麼區彆!”
梅初琦輕聲歎息一聲,伸手摟住了她瘦弱的香肩,卻不小心碰到了肘臂上的槍傷,讓鮑美鳳嬌軀縮了縮。
“知道疼,就說明沒麻木!”梅初琦看著她的臉,鄭重道:“如果六哥真的喜歡你,他就不在乎這條傷疤,如果不愛你,就算你傾城絕色都沒用。”
鮑美鳳眸光動了動:“你很了解葉青!”
“他身上長幾根毛我都知道!”梅初琦撇了撇朱唇:“這次你們能活著回來,真的算是福大命大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想起葉青背著自己瘋狂廝殺的場景,鮑美鳳眼中多了一絲神采,但轉瞬之間就放聲大哭:“就算他喜歡我,就算他要保護我一輩子,但我的臉成了這個樣子,還怎麼敢見他!”
“我承認,六哥很喜歡美女,尤其是對禦姐情有獨鐘!”梅初琦搖頭一笑:“但你也彆將他看的那樣膚淺,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他喜歡的肯定是你的靈魂,而不是你有多美。”
鮑美鳳黯然神傷:“但是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當他彆喜歡你的美貌的時候,會直接略過你的靈魂,再說,我的靈魂在他眼中,也並不是純潔無瑕!”
這句話讓梅初琦也無話可說了,半晌才道:“那你怎麼能肯定,他喜歡你!”
梅初琦本身就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她跟葉青關係好,一個原因是意氣相投,而另一個原因卻是喜歡。
以她的刁蠻小脾氣,對勾引葉青的女人,就沒一點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