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阿嬸,叫的鮑美鳳心花怒放,笑盈盈的解釋:“賭石,是要有耐心的,一刀錯,整塊料子就廢了。”
對於葉青來說,每一塊翡翠都是物華天寶,而藍晴水雪花棉,更是難得一見。
一般來講,藍晴水以危地馬拉的料子居多,但是危地馬拉的藍晴水,底子發灰,沒有這樣澄淨明亮。
所以,這塊料子要竭儘全力,將最好的部分挖出來,這就需要判斷,滲入原石內部的裂,是不是形成了帝王裂。
葉青單膝跪在地上,拿著強光手電,仔細看,一點兒都不敢馬虎。
裂很長,也有很多的分叉,就像是大樹的主根一眼,雖然分叉,卻沒有毛須,也就是說,沒有形成蜘蛛裂和帝王裂。
他站起身來,在切石機上固定好料子:“大哥,順著這條裂來一刀。”
李建良頓時一愣,隨即搖頭:“我運氣不好,還是你切吧!”
葉青嗬嗬笑道:“這次不賭運氣,而是賭眼力,大哥,你要相信我的眼力,放心大膽的切。”
李建良鄭重點了點頭,推開了電門。
雖然帶著龍石種帝王綠貔貅,但上下折騰,葉青也是一腦門子的燥汗,馬薇掏出手帕給他擦汗,很快,這塊潔白的手帕就被弄的臟兮兮。
葉青站著不動,任由她仔細將臉上的汙漬擦拭乾淨。
馬薇很滿意他的態度,臉上始終帶著甜甜的笑意。
李秀秀卻看得心中酸楚,輕哼一聲,扭頭不看,小丫頭是記仇的,剛才就是馬薇,故意擋在了自己和葉青中間,雙眼一翻:“阿叔,你看了這麼半天,還不是要切。”
葉青噗嗤就笑了:“大侄女,切是肯定要切的,但是從哪裡下刀,怎麼切,才是大學問。賭石這個行業,是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你要是真想學會這門學問,最好是去龍韻山莊。”
李秀秀眸光閃了閃,卻沒說話,葉青給她安排的路,對她而言是最好的,像文遠山和齊玉這種人,門戶之見是很深的,不要說緬國人,就是華人想學他這門手藝都沒門。
但她真的不想這種時候離開將軍嶺,她想看看,葉青是不是真像他說的一樣,對拉祜族沒有惡意。阿爸因為救命之恩,已經對葉青深信不疑,但是她不敢.......
鮑美鳳抿了抿朱唇,卻沒說話。
女人都是一種慕強的動物,當初在德豐大廈,李秀秀追著葉青要簽名,或許是對葉青感到好奇罷了,但顯然,今天卻多了一點小心思。
她悄悄的後退一步,馬薇識趣的讓開了位置,這才低聲道:“秀秀涉世未深,心思也很單純,你要是沒那種心思,就彆撩撥她.....”
葉青苦笑:“我哪有.......”
李秀秀站在切石機旁邊看著,心中特彆的壓抑,這塊料子很美,尤其是藍晴水雪花棉,對於所有沒經過雪的緬北女孩子來說,特彆的浪漫。
藍色的天空,雪花在空中飄舞,給人一種意境美。
但意境再美,也比不上自己從德豐大廈追出來,找葉青要簽名的那種青春萌動。
她是夷女,對強者有一種天然的崇拜。
她回頭,眼色複雜的看著跟葉青並肩而立的鮑美鳳,一個豐神俊朗,一個絕色傾城,而且,兩個人締結的情誼是在生死之中.......
葉青摸出了一根煙,在嘴裡叼著,卻沒點燃,心情多少有點緊張。
雖然身價千億,手中的極品翡翠數不勝數,但賭石,跟你有多少錢,擁有多少極品翡翠沒關係。
這個行業,就跟賭錢一樣,你可以不在乎輸贏,玩的就是一個驚險刺激。
大家都不說話,全都死死的盯著石頭,看著急速旋轉的刀鋸,一點點的切入石頭之中。
就連在一旁負責衝水的刀震,手也有點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