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作為世界大國,軍事與經濟實力令全球矚目。
佤邦不過彈丸之地,和華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若不是佤邦礦產豐富,華國未必會與它交好,葉青跟不會前往佤邦。
如此看來,華國對佤邦尚不構成威脅。可華國的意圖,仍值得深入探究。
鮑主席沉思片刻,轉頭對張靜瑤說:“你給美鳳打個電話,措辭委婉些,探探她的想法。”
張靜瑤點頭應下,神色平靜,內心卻欣喜若狂。
葉青讓她退居幕後,出任佤邦礦業董事長,這步棋走得太對了。以往,老鮑絕不會讓她參與這種軍國大事。
與此同時,葉歡、文遠山、沈青梅在肥龍等人護送下,登上一座荒丘。
站在丘頂遠眺霧露河,近處山嶺光禿禿一片,放眼更遠處,蔥鬱林木如綠毯鋪展,蕨類植物在樹木間肆意生長,充滿原始野趣。
沈青梅雙手叉腰,看著腳下荊棘叢生的荒穀,指著遠方介紹:“靠近霧露河的地方叫萬奇,中間是猛皮,挨著佤邦猛能縣的是猛卡......”
葉歡撓了撓頭,他對賭石一竅不通,對賭石礦區更沒興趣,跟著文遠山和沈青梅來這,就想見識下金翡翠。
可現實卻讓他大失所望,這裡連賭石的影子都沒有,更不見開礦敞口,隻有一片荒山野嶺。
文遠山皺著眉說:“師妹,在這兒開礦風險極大!”
葉歡撇嘴,這不是明擺著嘛。霧露河河床高,河水奔騰而下,隨便在山穀挖坑,就會滲水。
而且河床地段石頭少,多是紅褐色土壤,含水量大,開礦洞極易坍塌,一旦有人被埋,連營救的機會都沒有。
再者,這裡是政府軍和佤邦聯合軍共管區域,雖說此刻不見人影,但一旦開礦,軍隊立馬就會趕來。
盜采根本行不通,至於向雙方交稅開礦,葉歡壓根沒這念頭,緬國政府軍和軍法不是好人,國際傭兵難道就是好人了。
他幽幽的說了一句:“最好的辦法,就是武力占據!”
沈青梅讚許地看了葉歡一眼:“還是你有膽識,比某些人強多了。”
文遠山臉一抽,他雖是賭石客,和各地軍閥有交情,年輕時在緬北販運賭石,手上也沾過人命。但他隻是在刀尖上求財,可不想和軍閥拚命。
沈青梅微笑著說:“正因為這裡開礦危險,地形地貌才得以完整保留。葉歡,雖說翡翠裡紅翡綠翠紫為貴,但黃金翡價值也不容小覷。”
“沈姨,我來緬北就是探望您的。”葉歡不為所動,“就算我答應和您合股開礦,也沒法長期留在緬北,您找小六更合適。”
沈青梅笑而不語,遞給他一個望遠鏡:“往南看,那起伏的山脈是雲龍山,從這兒到雲龍山約一百多公裡,地下全是有色金屬礦......”
葉歡不用看也知道,往南這片區域是曼相礦區。但因政治原因,軍閥割據,根本無法大規模開采,隻有佤邦苗族控製的部分地區,還在用原始方法開礦。
況且,葉青也在打這片區域的主意。
沈青梅笑道:“我這次回緬北,就為了拿下這三座敞口!”
葉歡猶豫了一下:“沈姨,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還是覺得說出來好。您都這把年紀了,既然想落葉歸根,不如和文師叔和好。要是您想去龍韻山莊養老,我可以想想辦法......”
沈青梅瞥了文遠山一眼,搖頭說:“我這身份,不太適合回國。抹穀的雲頂山莊,就是我養老的地方。”
葉歡點點頭,沈青梅沒明說,他也能猜到。沈青梅有一子兩女,兩個女兒是和文遠山所生,兒子則是和朱永邦所生。
朱永邦隻讓兒子學沈家相玉術,沒讓兒子改姓沈。沈家正統傳人是沈君怡,可沈君怡對相玉術不感興趣,跟了葉青後,走上了另一條路,自然也不會再回頭學相玉術。
葉歡皺著眉說:“沈姨,君怡妹子和龍媚妹子既然都跟了小六,葉家雖說不能給她們正式名分,但葉家祠堂肯定有她們一席之地。現在君怡妹子有身孕,不管生男生女,都是葉家血脈。要是君怡妹子願意,讓孩子回歸沈家,葉家也不會反對。
不過現在談這些還早,家父家母的意思是,不管孩子將來姓沈還是姓葉,早期教育都安排在京都,等孩子長大,讓他自己決定學不學相玉術,咱們不能在孩子還沒出生時,就替他決定人生道路。當然,要是沈姨想提前教他相玉術,也能去京都,石頭寨和王宮會所的賭石,足夠他學習了。”
文遠山點點頭,葉家人能說出這番話,已經很給麵子了。葉歡雖沒葉青的學識,卻有葉老將軍的霸道,是個急性子,一言不合就可能拔刀相向。
沈青梅掃了兩人一眼:“我這次帶回來千億美元資金,肯定要留在國內......”
話語間滿是感慨。當年,她嫁給朱永邦,實在是走投無路。
文遠山被困緬北,生死不明,還欠下巨額債務,她帶著兩個繈褓中的女兒,既無力還債,又難以維持生計,不得已之下,才往前走了一步。
所以,當文遠山從緬北歸來,兩人再見麵時,她實在無法麵對現實,就把沈君怡留給了文遠山,自己遠走海外。這其中既有對丈夫的愧疚,也有對財富的執著。
千億美元徹底震住了文遠山和葉歡。
這些年,葉歡和葉青費儘心思折騰,賺得的財富常人難以企及,可和沈青梅一比,還是微不足道。
更何況,沈青梅在歐美各國還有珠寶公司。
人比人該死啊!
葉歡低頭思索了一下,揚起臉一本正經道:“沈姨,你的心思我理解,就是想給這筆財富尋找一個正經的主人,其實你和文師叔年紀都不大,努努力,說不定還能給我生一個弟弟。”
沈青梅驚愕的瞪大雙眼,你小子說的是人話嗎,還給你生個弟弟,我特麼生的出來嗎?
文遠山卻頗為心動,男人至死是少年,他年老心不老,在木姐還養著幾個半老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