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狠狠瞪了葉青一眼,嗔怪道:“還不是怪你,事先怎麼不把話講清楚!”
葉青對此嗤之以鼻:“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真正善戰的人,要懂得抓住戰機。自己錯失良機,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在緬北這些軍閥眼中,打仗死人根本不算什麼,他們更在意打出去的每一顆子彈,因為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也正因如此,果敢三族對葉青深信不疑,接到命令後,立刻揮軍猛攻南裡。
而豫讓的三角軍區卻錯失良機,沒能趁機行動,讓郎璞逃了。
如今郎璞龜縮在山區,還集結了重兵。之所以沒攻打雲龍山,是因為老鮑及時派出裝甲混合旅進駐猛能縣,讓郎璞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也正因如此,老鮑有了參與利益瓜分的資格。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豫讓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他心裡清楚,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毫無意義。葉青不會吐出到手的利益,老鮑也不會放棄分一杯羹的機會。
他長歎一聲:“我明天就去找老鮑。你按我的意思,跟果敢三王通個氣,探探他們的口風。”
葉青點了點頭。豫讓雖說語氣平和,但話裡話外都透著威脅。
以果敢三族的實力,確實沒資格和三角軍區抗衡。
真把豫讓惹急了,說不定連老街市都不讓他們進,就讓他們窩在南裡。
可這不符合葉青的利益。
掌控老街市,哪怕隻占一半,火石山、曼巴礦區的錫礦就能順利運回國,還不用交稅,這可是一筆巨額財富。
按照他和豫讓的協議,如今途徑老街市回國的車隊,每輛車都要繳納兩百塊稅費。要是再算上火石山、曼巴、曼相和野狼嶺的輕稀土礦,這稅費簡直是天文數字。
事情談完,豫讓起身回房。鬱金卻沒有放葉青走的意思,她親手為葉青沏了杯茶,隨後並攏雙腿,坐在了葉青對麵。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
葉青不緊不慢地喝著茶,鬱金終究耐不住性子,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
葉青挑了挑眉,故意問道:“風度?那是什麼東西?”
有些話,說與不說,大不一樣。
鬱金身份複雜,她既是豫讓將軍的愛女,有資格參與三角軍區軍務,又是軍政府情報局的特工,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還是民盟的人,妥妥的三麵間諜。
所以,有些事,葉青選擇不聞不問。
可他越是沉默,民盟就越是忐忑不安。把事情藏在心裡,也是城府。既然他不做任何決定,旁人就得看他臉色行事。
就像佤邦的老鮑,即便臥病在床,周邊的少數民族武裝和各路軍閥也不敢輕舉妄動。病虎依舊是虎,誰敢招惹,必定被他咬死。
當年,政府軍攻打盤踞在南佤的坤沙毒梟軍團,老鮑出兵改變戰局,不僅弄走了坤沙積攢的大筆毒資,還順勢割走南佤,政府軍也隻能無奈撤軍,就是這個道理。
對豫讓父女而言,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