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江湖涼薄,利字當頭。
所謂的江湖義,早已經被利益吞沒。
但其實,義氣依舊在,隻是分人而已。
就算大蒜哥的義不容辭,我如果再多說什麼,便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走到大蒜哥的跟前,我和他並排站著。
“今天能和你並肩戰一場,我初六也算沒白交勇哥和你這個朋友!”
大蒜哥並沒接話,握著鋼筆的手,更顯沉重。
此刻,伴隨著山間夜色,苗人踏著鏗鏘的步伐,朝著我們大步走來。
對方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一個簡單的衝擊,可能就會讓我和大蒜哥葬身人群。
山風咆哮,大蒜哥的鴨舌帽也被山風吹跑。
此刻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竟忽然笑了下。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隻能說他笑的很難看。
握著鋼筆,他超前走了一步,同時說道:
“這個場景倒是讓我想起以前和勇哥混的日子了。那是奉天的一個村子,我和勇哥被上百人圍困。當時,我們兩人背對背,硬是堅持了半個多小時,才被打倒。初六,今天我就和你複製一下和勇哥當年的場景。我前你後,看我們兩個能堅持多久!”
怪不得他會笑,他是又想起了勇哥。
我雖然心裡並沒有任何底氣,但見他如此的豪氣乾雲,我便說道:
“好,今天就和老哥配合一回。如果能堅持半個小時不倒,勇哥泉下有知,不知是遺憾還是開心!”
話一說完,我便背過身去,和大蒜哥背靠背的站著。
第一波苗人,已經對我倆形成了包圍之勢。
此刻,箭在弦上,隻差苗王最後的命令。
除了呼嘯的山風,四周沒人說話。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和大蒜哥的身上。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緊張的氛圍。
“爸爸,接電話了,爸爸接電話了。爸爸,你他媽的倒是快接啊!”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轉頭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誰的手機,出現這種鈴聲。
要知道,這種彩屏彩鈴手機,是這一年最為流行的。
大家正看著,就見洛小北一臉尷尬。
他慢慢的從褲兜裡,把手機掏了出來。
一旁的洛北臉色更加難看,但洛小北還是接起了電話。
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嗯嗯了幾句後,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
“好好,好好兄,兄弟。一,一,一輩輩,輩子!”
六個字,他說了將近一分鐘。
放下電話,他忽然指了指我,馬上又看向洛北。
或許是緊張的原因,他臉憋的通紅,想說什麼,又好像說不出來一樣。
情急之下,他衝著身後的嘴替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