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的事你還記得吧?”
柳雲修問了我一句。
我轉頭看向車外騾子健碩的背影,漠然的回了一句:
“怎麼,不相信我?”
柳雲修生怕得罪了我,他立刻說道:
“當然不是,我隻是心裡不踏實,再和你當麵說一下而已。初六,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隻要你輸掉比賽,我能完整的離開這八荒之地。以後我在雲滇的一切人脈關係,甚至我的幾間場子,都可以贈與你!”
“哦?”
柳雲修視財如命,他今天怎麼忽然像換了個人似的。
“柳老板能舍得?”
柳雲修抬手輕輕拍了拍麵前的靠背,目光中透著幾分憂慮。
“和命相比,這些東西又算了什麼?不瞞你說,這次比賽完後,我就要收山出境……”
“為什麼?”
“我的利用價值已經快要沒了,早晚會被人棄如敝履。與其到那個時候任人宰割,我還不如自己早做行動……”
說著,柳雲修看向車外騾子的背影,繼續道:
“我不瞞你,誰都知道我手底下有三殺四煞等高手。但你知道嗎?其實除了騾子之外,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相信。說不定有一天,他們就會被人支配,手裡的刀就會捅向我……”
“黃施公?”
我看向柳雲修,好奇的問了一句。
柳雲修有氣無力的靠在靠背上,他長長的出了口氣,搖頭說道:
“包括他,但不止是他!”
說著,他看了下手上的金表,又說道:
“快到比賽時間了,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初六,隻要你輸了比賽,今晚我就會把我所有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之後,我就從八荒出境。再也不回來了!”
柳雲修是已經安排好了退路。
我盯著柳雲修,趁著他思維正高度集中的時刻,忽然問了一句:
“梅洛沒死嗎?”
柳雲修頓時一怔,他不解的看向我,反問了一句:
“不能吧?他當時傷的那麼重,還沒第一時間去醫院。能堅持回到哈北,完全靠的是一口氣撐著的……”
我盯著柳雲修,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並沒撒謊。
我話鋒一轉,直接說道:
“讓我贏下比賽,我未必能做到。但讓我輸掉比賽,我完全沒問題。但彆忘了我昨天和你說的,前提是你彆耍花樣。不然,我們就終止交易!”
話一說完,我便開門下了車。
再次回到賽場時,柳雲修已經坐在了主辦方的席位上。
他依舊是冷著臉,好像這兩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