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溫和的目光掃過來,夜塘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大口,視死如歸的道:“少夫人,您要跟我聊什麼?”
“我聽老爺子說,你的父親是軍人?”江瑾漫不經心的開口,“你父親如今是在部隊服役呢,還是已經退休了?”
夜塘眼圈一紅,低聲道:“我父親已經去世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問起你的傷心事。”江瑾緩聲道,“我能再冒昧問一句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嗎?”
“二十年前,老爺子被人偷襲,我父親為老爺子擋槍去世。”夜塘低頭又喝了一杯酒,情緒十分低落。
江瑾垂下眼瞼。
夜塘的父親因為厲家去世,夜塘會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嫉恨厲家?
“彆想過去的事了,吃菜。”江瑾給他夾了一塊排骨,轉移話題道,“我聽阿璟說你還在厲氏集團擔任要職,是有這回事嗎?”
夜塘點頭:“有時候幫忙處理一些文件。”
“你知道厲氏集團為什麼突然之間麵臨這麼大的困境嗎?”江瑾幽幽歎一口氣,“我問阿璟,那孩子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所以隻能來問你了。夜塘,公司的事我沒管過,懂的也不多,但現在老爺子住院,沒有主事人,我也隻能學著去了解這些事,你能跟我講講公司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嗎?”
夜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少夫人,這些新聞上都有,您看新聞應該就能了解個七七八八。”
這些年少夫人可從沒管過公司的事,如今厲氏風雨搖擺,這怎麼突然開始關心起來了?
而且少夫人這眼神,實在是讓人瘮得慌。
不會是又想搞什麼幺蛾子吧。
“對不起少夫人,公司的事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吃飽了,先回房休息一下。”
夜塘放下筷子,落荒而逃。
少夫人可以搞幺蛾子,但他絕不能當工具人,先生的怒火,他可承受不住。
江瑾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她放下筷子,起身去自己的臥室。
前不久她讓人來彆墅裝了監控,或許能從監控中發現一絲貓膩。
江瑾連上設備,打開電腦,將緩存的監控視頻一個個點開……
畫麵顯示,昨天下午三點鐘,夜塘和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從彆墅走出去,被監控拍了個正著。
江瑾的神色猛然一冷。
夜塘果然有問題!
竟然是李先生的人!
昨天下午,李先生來了彆墅,然後和夜塘一起離開。
他來彆墅乾什麼,又和夜塘一起去了何處,做了什麼?
李先生為什麼要收買夜塘?
難道,李家想將苟氏和厲氏同時吞並?
江瑾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
一團毛線亂七八糟的扔在她麵前,她費儘腦細胞也無法將這些事串成一根線。
她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她撐著額頭,屏氣凝神仔細思索。
一片寂靜之中,她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
午後的驕陽從陽台的窗口照進來。
厲雲霆半躺在大床上,眉目冷肅:“她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少夫人問我公司的事……”夜塘硬著頭皮回答,“老爺子住院,大少爺年紀還小,厲家沒了主心骨,少夫人應該是想幫厲家解決目前的困境,所以才找我了解情況……”
他越說,厲雲霆的眼神越冷。
他的兩條腿有些發軟,欲哭無淚的道,“先生,我以後再也不跟少夫人單獨吃飯了……”
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實質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千瘡百孔了。
永遠不要小瞧一個男人的醋意,尤其是先生這樣的男人!
“哢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