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鏡子裡伸出一隻穿著紅嫁衣的胳膊,我和黃頗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駭之色。
果然跟我們之前推測的一樣,這個穿著紅嫁衣的女鬼,能自由進出鏡子。
觀看監控錄像的眾人也發現了這突兀從鏡子裡伸出的胳膊,有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下一刻,監控錄像的畫麵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就像是受到了嚴重的電磁乾擾一般。
接下來,監控錄像的畫麵抖動得幾乎變成了一條細線,根本無法辨認畫麵內容。
“怎麼回事?”中年刑警問道。
負責播放監控錄像的技術人員立刻回答道:“監控錄像本身的事情,受到強磁場的乾擾,原視頻已經損壞了。”
“能恢複還原畫麵嗎?”
技術人員搖了搖頭:“恢複不了,這是攝像頭受到信號乾擾導致的原視頻損壞,根本沒轍。”
中年刑警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神色複雜。
我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隻能報以苦笑。我也不想的。
監控錄像繼續播放,過了很久之後,變成一條線的畫麵重新抖動,變回了正常畫麵。
這時,名叫糖糖的女孩已經吊死在了廁所橫斷的門梁上,唯一能夠看到的,是一條穿著紅嫁衣的女人腿,慢慢消失在了玻璃鏡中。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紅嫁衣女鬼的繡花鞋也消失在了鏡子中,這才有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中年刑警眉頭緊鎖,指揮著技術人員把視頻倒回去看了好幾遍,放慢放大觀察,也隻能看到紅嫁衣女鬼是從鏡子裡進出的。
從酒吧老板的小辦公室裡出來,中年刑警帶著技術人員重新來到衛生間,仔細檢查了衛生間的玻璃鏡。
檢查的結果是,玻璃鏡後麵是一堵真實的牆壁,並沒有什麼機關通道,鏡子也不可能物理穿透。
唯一的不同尋常之處,就是玻璃鏡上留有一小片黑色油灰,因為很淡,不仔細檢查是注意不到的。
確定了這些,中年刑警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開口道:“走吧,去局裡聊聊。”
怕我擔心,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放心吧,監控錄像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就是找你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他卻不知道,我現在是盼著去刑警隊接受詢問的。
我現在已經確定了一點,紅嫁衣女鬼和從焚化爐逃走的女屍是同一個,留在玻璃鏡上的黑色油灰就是證明。
這玩意一直在在追殺我,我在夢境裡曾經和她拜堂成親,她一定是想要了我的命,讓我變成鬼陪著她。
她之所以還沒真的殺死我,也許是力量還不夠強大,或者是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在故意戲弄我。
我覺得戲弄我的成分居多,畢竟她連神婆和神婆供奉的凶神守護都能輕易殺死,沒理由搞不定我這個沒什麼本事的普通人。
我現在除了四處奔逃,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對付她。
我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聽來的那些民間傳說是真的。
比如說人多的地方陽氣旺盛,鬼不敢輕易出現,公檢法這樣的地方能夠鎮壓邪祟。
現在酒吧出了命案,晚上肯定是不能營業了,我要是留在這裡睡一覺,或者回去黃頗的住處睡上一覺,恐怕就要一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