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我忍不住追問道。
我原本隻是把這個當故事在聽,現在才發現,這故事似乎還跟自己扯上了關係,身穿紅嫁衣,被火焰焚燒的過程中可以逃脫,這明明就是我遇到的詭異女屍。
“後來,那個遊方道士在這裡查了很久,想要找到那個燒到一半逃走的旱魃,可一直沒有找到,倒是把這個旱魃的身份給搞清楚了。”
“那她是什麼身份?”我現在迫切想知道這個女屍的身份。
“清朝時咱們這裡也是出過一個當官的,考了舉人,當過知府,卸任後就回來了這一帶居住,可以說附近好幾個村子都是他們一家人的佃農。”
“那個旱魃算起來,應該是這位知府老爺的重孫女,後麵他們家一直沒出過讀書種子,都是過富家翁的日子。那重孫女到了出嫁的年紀,也說好了人家,到了出嫁之前,卻突然急病死掉了。”
“後來大家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死掉了,而是這姑娘沒有忍住,跟家裡一個俊俏家仆偷情,有了身孕。家裡人怕事情敗露,而且結親的親家,可是比他們厲害的,就隻能給這姑娘抓打胎藥。”
“可是打胎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肚子裡的孩子大了,孩子是打下來了,可這小姐也直接一命嗚呼。家裡隻能對外宣稱說急病死了,把人給下葬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小姐就變成了旱魃。說起來,這戶人家在這小姐死了後幾十年,有一晚上突然間被滅門了,大家當時都以為是仇家找上門尋仇,後來聽遊方道士講,才知道可能是僵屍出世吸了一家人的血。”
我聽的頭皮發麻,想了想,又追問道:“當時沒把那個旱魃徹底燒死,那個遊方道士怎麼沒有繼續追查了?”
“人家道士也是有事情的,再說了,後麵就兵荒馬亂的,還有日本鬼子進來,誰還有心情去管一個燒了一半的旱魃?”
說的也是,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能活下來就極為不易,誰還有心思去追查一個旱魃的下落?
那位遊方道士沒有時間追查,普通人更沒那個本事去追查,那旱魃沒有了後續也屬於正常。
大家又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一些關於僵屍和旱魃的事情,我的心裡卻像是壓了一塊鉛一樣難受。
我總有種感覺,故事裡的這個旱魃,跟我遇到的詭異女屍是有關係的,也許,她們本來就屬於同一具屍體。
同樣是身穿紅嫁衣,同樣有燒了一半逃走的本事。
更重要的是,這旱魃本身就是離我們村子不遠發生的事情,我母親是這裡出生的,那詭異女屍又是直接衝著我去的,這怎麼看,都像是因為跟我有仇,或者有什麼特彆的目的。
我心中惴惴不安,可是又不敢說出來,我想來想去,決定還是等明天先把天浩的屍體燒了之後,等外公回來,我把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訴他。
守靈這種事情,時間過得相當緩慢,還好現在大家都有手機,刷一刷短視頻,時間總算是容易熬一些。
總算熬到了天亮,期間沒有再發生其他事情,舅舅招呼著我們隨便吃了點飯之後,弄來了三輪車,又找來一床棉被,把天浩的屍體用棉被蓋上,抬上了三輪車,朝著縣城火葬場出發。
我本來也想跟著過去,可是被舅舅給攔了下來:“你跟著去乾什麼?那麼多人,也不缺你一個,你好好在家休息,回去睡一覺,等你外公回來,你記得把天浩的事情跟他說說。對了,黃布包你記得拿回家放好。”
我有些暈乎乎的回了外公家,妗子顯然也是一夜都沒睡好,問我要不要吃飯,我說吃過了,接著去洗了把臉,去外公睡覺的那屋,接著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妗子見我起床,趕忙問道:“餓不餓?我去給你做碗麵。”
“做一小碗就行了,多了也吃不完。對了,我外公呢?還沒回來?我舅呢,回來了沒?”
“你外公還沒回來,你舅剛剛回來了一趟,又去天浩家幫忙去了。”
“那我先去天浩家一趟,看看啥情況。”
“那成,你快去快回,我這邊飯馬上好,你去看一眼就趕緊回來吃飯。”
“我知道。”
再次來到天浩家,舅舅他們一眾人正在院子裡忙碌,我看到他們正在紮草人,還在往草人身上套衣服。
“紮草人做什麼?”我來到舅舅跟前,低聲問道。
“天浩燒成灰了,等下下葬總不能一個那麼大的棺材,就放一罐子骨灰吧?他們家裡人就商量著,紮個草人放在棺材裡,等下把骨灰撒在草人身上,也算是有個念想。”
農村就這規矩,也算是一種樸素的情感。就像是沒有了屍體,要有一個衣冠塚,沒有了屍體,紮個草人替代一下,也總比一罐骨灰能讓人心裡好受一點。
我也上手幫忙,幫著紮草人,又給草人穿衣服,最後還弄了個墨鏡戴在草人臉上,冷眼一看,還真有點像模像樣的。
草人被放進了棺材裡,天浩二叔拿起骨灰罐,開始一把把的抓骨灰出來,均勻的撒在穿著衣服的草人身上。
天浩的父母坐在旁邊看著,兩口子跟木偶一樣,呆呆傻傻的,整個魂遊天外。
白發人送黑發人真的是人間慘事,整個人生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就在我正暗自感慨的時候,那邊天浩二叔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什麼東西,咋恁紮手?”
我聞聲望去,隻見天浩二叔抓骨灰的右手上,此刻正在往下流血。
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他的右手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烏黑一片,就像是武俠片裡中毒了一樣。
“臥槽!這咋回事?”天浩二叔剛說完,就兩眼一翻,軟軟的就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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