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死了,急病死掉的,他們這些盜墓賊也忌諱這個,覺得那人可能是得罪招惹了什麼,才會突然暴斃,所以之前交代案情,一直沒敢提這回事,這次出了事情,才老實交代。這人送去醫院後據說死狀很古怪,家裡本來還去醫院鬨了一場,後麵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不鬨了,屍體也火化下葬了。”蕭警官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我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腦海裡不由得閃過一個畫麵,忍不住問道:“他們家人是不是還去殯儀館鬨過?”
“對,有這回事,後來不知道怎麼又不鬨了,老實的拿了骨灰回家安葬。”
“那家夥是不是左邊額頭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貫穿了左邊眉毛?”
從我接觸到這家夥,他就是一個死屍,他的名字和家庭住址,我一個都沒有記住,可是他麵對監控攝像頭時被拍下來的臉,我卻清楚記得,那道疤實在是太顯眼了。
“對,他臉上是有一道疤,他的同夥都叫他刀疤。咦,你怎麼知道?”
我隻覺得腦子裡轟的一下子炸開了:一切都串了起來。原來這死而複生的男屍也是盜墓賊之一,看來陰謀從他出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關於這個叫刀疤的盜墓賊,他的同夥還招供了什麼?”我急切的問道。
“啊?!”蕭警官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快回答道:“按照這幫盜墓賊的招供,刀疤算是他們這個盜墓團夥中最核心的人物,他又尋找墓穴的本事,每次都是他先去找到古墓,再通知剩下幾個人去盜墓。”
“那他們盜挖這幾個古墓的時候,有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盜墓賊的核心成員死掉了,再加上這次指認現場還出事了,我不相信這幾個盜墓賊就會無動於衷,不去懷疑之前的遭遇和經曆。
“的確有異常,按照他們的交代,以前他們去盜挖古墓,都是一兩個月作案一起,不管得手不得手,都會休息一段時間,以免被追查到。這規矩還是刀疤之前定下來的,這一次卻完全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這一次的四個墓葬,刀疤帶著他們隔天盜挖一個,一個星期時間就給搞定了,可是偏偏又沒弄到什麼好東西,特彆是最後一個墳墓竟然是現代墓葬,幾個人就大吵了一架,這些盜墓賊湊在一起本來就是想要發財的,刀疤之前能受到他們的尊敬,是因為刀疤能帶著他們賺錢發財,賺不到錢了,自然是分道揚鑣。”
“那三個古墓裡應該有些值錢東西的,我跟著考古隊打開墓穴,看著他們整理出不少文物的。”
“這就不知道了,按照他們的供述,他們挖了盜洞進入墓室之後,看到墓室裡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墓室裡味道又極為難聞,匆匆翻找一通就離開了。因為沒弄到值錢文物,最後還盜了個現代墓,幾個人才跟刀疤大吵了一場,結果刀疤回去之後就病死了,他們也就老實消停了,隻能把以前盜挖的文物拿出來賣,剛好被抓住。”
這可就奇怪了,最後那個現代墓的確沒什麼陪葬品,可其餘三個古墓我是親眼看到的,怎麼可能沒有值錢東西?
彆的不說,單說屍體口中的琀珠看起來就很值錢,這些盜墓賊都是老手,怎麼可能放過這種好東西?
不對!
這其中有問題,這些盜墓賊進入墓室之後,應該要打開棺材的,因為棺材裡也有陪葬品,如果他們當時打開了棺材,就會發現幾具屍體栩栩如生,看起來就像是活人一樣,肯定會驚慌失措的。
可是這些盜墓賊完全沒有提到過棺材裡的屍體,更沒有提到奇怪的琀珠,到底是因為什麼?
是這些人打開棺材的時候,屍體是乾屍模樣嗎?好像也不大對,就算是乾屍,琀珠也是很容易被發現。
現在拿到的琀珠,隻要是玉石的,都是夜光的,在黑暗中會發出幽幽的光芒,這些盜墓賊都是老手,不可能注意不到。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盜墓賊進入墓地之後,就陷入了幻覺之中,所以對墓室裡的陪葬品和文物視而不見,連棺材都不曾打開就走了。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幾個墓穴都布置的有聚陰陣,普通人進入其中,就算不被陰氣入體,也會被幻覺所迷惑。
這時,手機聽筒裡蕭警官的聲音把我從思索中喚醒了:“陳鋒,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麼知道刀疤這個人呢!他到底什麼情況?”
“這家夥死了之後,就被送來了殯儀館,結果在存放過程中,又重新活了過來,夜裡逃走了,殯儀館那邊找到我,讓我幫忙找到他,直接燒成了骨灰。他們家裡本來還還想鬨事多拿錢,等看到死屍活過來到處亂跑的監控畫麵,嚇得直接把骨灰帶回去埋了。”
“什麼?死屍還能活過來?你沒開玩笑吧?!”蕭警官聲音裡滿是震驚。
“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這些天你又不是沒經曆過這種邪門事情,死屍重新活過來真不算什麼。”
“好吧,我這邊還要繼續跟進審訊,有什麼新的線索,我會打電話通知你的。”蕭警官顯然有些無法接受這樣大的信息量,掛斷電話消化這些信息去了。
我放下手機,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自己在幕後黑手麵前,永遠是棋差一招。
不,說棋差一招實在是太抬舉自己了,自己完全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彆的不說,自己到現在為止,也沒搞明白這幾個古墓裡屍體的關係,還有他們口中的琀珠,到底是什麼用途。
現在確定了死而複生的刀疤就是串起整個事件的關鍵線索,可我偏偏找不到這幾個古墓之間該如何關聯,如何串聯起來。
這讓我深切的體會到了自己的經驗和知識都積累的太少了,如果換做是侯三爺或者外公在,肯定能一眼就看出這其中的聯係。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許向南打來的。
“陳先生,我剛才整理這個現代墓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線索,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
“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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