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倒也沒藏著掖著，坦然說：“我跟你們修的武道功法不同，聖境是掌控聖源法則，其上是地仙境，要突破法則桎梏，超凡入仙，掌控大道之力。至於你們，大概是突破後天，進入先天吧。”
“先天……”肖城主喃喃的說著，幽深如淵的眸子裡，閃過一些晦澀的波動，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什麼也沒懂。
就在這時！
從地底深處，那一個密閉的城市核心控製室裡，走出來一個氣血衰敗的老太婆，拄著龍頭拐杖，一步跨出，就穿越空間，出現在殷東麵前。
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腐朽味兒，夾雜著瘮人的氣機，而她眯著的眸子裡，有閃爍的駭人殺機。
這是一尊瀕死的強者，又用秘術封印，強留在人間若乾年了。
如今她感應到了家族危機，自動解封出來，僅有一戰之力，戰後不管勝敗，都必然會死了。
“閣下，肖家願交出族中秘藏，求您給肖家留下火種吧，稚子無辜。還有，城主一直閉關，都是族中子弟代掌城主印，能否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這位老太太也是一個爽利性子，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殷東能感覺到她很強，卻也夷然無懼，淡然說：“身為既得利益者，稚兒們享受了不該享受的資源，就是原罪。”
老太太也不生氣，隻是眯起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芒。
從她身周湧動的氣息，也更紊亂了，形成無數細碎的空間碎片，旋繞而起，還帶起一陣陣的小旋風。
風裡，還夾雜著一和中腐朽味兒。
殷東都感覺掠過的風，有些陰間了。
他以為，老太太要忍不住出手了，心裡暗暗戒備時，又聽她說了一番話，老眼中竟似有淚花浮現。
“我是肖武聖之母，我們母子都為人族流過血，往上數肖家曆代武聖，全都是為人族戰死的。”
殷東：“……”
這話要他怎麼接？
哪怕他不知道肖家的家族史，也知道老太太沒有撒謊，這是一個英雄的家族，但是，肖家祖上的功勞，能抵消如今肖家子弟的罪孽嗎？
一個曾為人族流過血的武聖，就能為了私欲，背叛人族，挖人族的根嗎？不！他罪不可恕！
他的想法，也被老太太看出來了。
篤篤……
老太婆用力搗了幾下拐杖，一臉悲愴之的說：“如今子孫不肖，罪無可恕，但我跟肖家先祖們，還是希望肖家香火不絕。”
這個……
殷東是真的拒絕不了，也不忍拒絕。
“好。”
在老太太還準備繼續說服他時，殷東爽快的答應了，並說：“未成年的孩子可以享受跟普通人族一樣的待遇。肖家的成年人全部關押起來審訊，依法審訊，無罪的可以釋放，有罪當懲。”
老太太也挺滿意的：“好，該死的，都殺了吧，樹大有枯枝，也該清理了。”
“您老深明大義。”殷東讚了一個，又道：“但是您不能留在城裡了，我給您換一個地方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