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是恨著她跟弟弟的,又必須接近他們,還得在他們有危機時出手相救,讓他內心矛盾衝突,才會表現得那麼陰晴不定,捉摸不透。
至於說死掉的殺手,為什麼會被認為是一個孩子,那不重要!
畢竟很多時候人們都會先入為主,眾所周知吳家就隻剩了姐弟倆跟啞嬸,那麼,被燒成黑炭的三個人,恰好是一大兩小,自然會被認定是啞嬸跟兩個孩子。
哪怕殺手不是孩子,但他也許身形瘦小,也許就是個侏儒,或者有心人誤導之類的原因,就坐實了被燒死的是啞嬸和吳家兩小的這個結論。
窮她惡夢裡的一生,都不知道誰是殺手,也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就不知道啞嬸的這個孫子是不是知道了。
但,這都不重要了!
等不了多久,殺手上門時,有東子叔幫忙,一定可以查明真相,搞清楚凶手是誰,幕後黑手又是誰了!
吳柔想到這裡,都有些興趣了,仰頭看向殷東的臉,一臉期待的問:“叔,你是會幫我的,對吧?”
“看情況,合情合理的就幫。”
同情吳家姐弟,但殷東也不會無原則沒底線的偏幫他們,而且吳柔有了惡夢裡悲慘一生的記憶,等於身體裡有一個成熟的靈魂,不能視之為小孩子。
殷東自然不會放任自己被吳柔當刀使,會幫她,但也要分情況。
“那我一視同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對啞嬸以及她的同夥,恨之入骨,絕不饒恕,算不算合情合理呢?”
這個問題,吳柔問的是殷東,目光卻鎖定了啞嬸的大孫子。
她的目光晦澀,快要壓不住心裡的惡魔,有種要創死一切人的瘋癲,讓她身周的戾氣更濃了。
殷東有所察覺,釋放出的精神力彌漫而出,不僅能捕捉到吳柔和啞嬸大孫子表情變化,還有後門外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赫然是……小暮光的父親!
嗡——
突然,一個念頭從殷東腦中冒了出來,不由咋舌:“這麼狗血的啊,假暮二爺為了湮滅證據,要將生母跟真暮二爺的孩子一起滅口麼?”
就在殷東閃神之際,他這具身體的堂兄,也即啞嬸的大孫子暮離跟吳柔對視時,那也叫一個思緒浮動啊!
就像有一幕幕啞劇,在他的腦海裡播放。
暮離的眼睛裡,慢慢盛滿淚意,像是湧出積攢很久的委屈,帶著隱隱的哭腔說:“小柔兒,你真的把我忘了?”
吳柔麵色一怔,心似塌陷了一般,痛得喘不過氣來,嘴裡溢出苦澀。
她也有錯,不是嗎?
可她會承認嗎?
不!
絕不!
吳柔沉著臉,表情陰鬱,情緒的波動已經到了極致,要不是實力不足,得說動殷東出手,才能讓她達成所願,她現在就殺光他們!
看出她的濃烈殺意,暮離頓時有一股酸澀在胸口蔓延,他低啞晦澀的介紹自己:“你好,吳柔,我叫暮離,我們……又見麵了。”
說到那個“又”字時,暮離的聲音都劈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