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一棵樹搖曳生枝的煙柳:“!!!!”
他在這裡隔誰裝情深呢?
都已經告訴他了,她逗他的,他倆沒關係。
沒有睡,沒有崽,他還咋這麼趕鴨子上架,自個往自個臉上貼金,沒有一點邊界感,在這裡逼逼賴賴關心人,她有錢,有顏,有身材,有社會地位,有能耐,用得著他關心嗎?
煙柳晃動的柳枝,啪一下子又打在他的臉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度,打在他臉上,讓他趕緊滾,趕緊滾,彆耽誤自己開直播,賺錢,做阿貝爾星係第2首富。
滄瀛被打,伸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隨後又把手抵在柳樹之上:“你不想讓我找她,可三更半夜的她就在這原始森林裡,沒有走遠,她再厲害,再能耐,也是一個女孩子,一個懷了孕的女孩子。”
煙柳:“????”
懷了孕的女孩子?
信不信她一倒,隨便一根樹叉就能壓死他。
“我去找她,你不用阻止我。”滄瀛桌子拍了拍柳樹:“謝謝你,你要加油的長,努力的長,好好的長,記得早點成人。”
“隻有早點幻化成人,你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去更廣袤的地方,看更廣袤的世界,見更廣袤的人和事物。”
煙柳:“……”
怪不得當年悟空身有反骨,非得用緊箍咒,因為唐僧太囉嗦。
眼前這玩意兒,就是屬唐僧的。
要走趕緊滾,彆在這裡碎碎念,還手欠的拍她。
滄瀛看著垂下來的柳條,像女兒家生氣一般,枝條全部垂落到一旁,也不再落那些猶如螢火蟲般的星星點點火光。
沒有火光的映襯,隻有月光灑下,周圍越發變的漆黑,滄瀛一下子像冷藏於黑暗之中,隻有他那一頭白發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格外的白。
他拍完柳樹,收回手,從空間裡掏出一顆巴掌大的珠子,肚子像一個小燈泡一樣亮,他拿在手上,能照亮腳下的路。
他微微彎腰,查看地上的枯枝枯葉,認真而又嚴肅,查看過後,順著枯枝枯葉踩過的痕跡抬腳而走。
煙柳:“!!!!”
這人是屬豬的吧?
那是她來時的痕跡,又不是她離開的痕跡。
她現在本尊就在這,他上哪去找她去?
煙柳一攏她的柳條枝,柳條枝迅速的向上升,形成了一個包圍,把樹乾包圍的架勢。
她在樹上上半身幻化成人,下半身依舊是樹,從空間裡摳出光腦,點開光腦,從小黑屋裡把滄瀛放出來,發信息給他:“討厭鬼,已經跟你說了兩遍,這是第三遍,我沒有睡你,沒有懷崽!”
“你哪裡來滾哪裡去,我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我用得著你找,趕緊滾,彆妨礙我欣賞月色。”
這樣一清二楚的文字發送過去,按理說滄瀛會鬆了一口氣,應該信任她,相信他們什麼都沒發生。
可惜滄瀛不是按理說的那個人,不是按套路的那個人,他執著,他固執,他認死理,他遵循傳統,他信天命。
他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就像他衣衫不整看見他床上躺著煙柳,以及她身上的痕跡,哪怕煙柳不說,他也知他欺了她。
欺了她就要負責任,但她不是他命定,他無法愛上她,不能和他稟了天地,立下婚約。
他曾想著用無數個方法來補償她,讓她回到從前,讓自己回到從前,哪怕他們之間有十年之約,他也清楚的認知,他隻是在自欺欺人,她回不到從前,她也回不到從前。
身為深海人魚族大祭司,他失了禮數,做下如此有失德行之事,他愧對自己,愧對深海人魚族,愧對他所謂的命定,愧對煙柳。
煙柳現在極有可能有孩子,他現在愧對孩子,他無法給予孩子全部的愛,甚至無法麵對這個孩子。
煙柳發信息給他,是惱羞成怒的表現,是今天晚上一定要在夜晚度過的表現,他不能去追她,不能去找她了。
他追的越凶,找的越凶,她就越發不高興,說出自欺欺人惱人的話來粉飾太平。
煙柳要是知道他心裡的活動,肯定翻著白眼,說的大可不必,姐姐說的都是真話,奈何你榆木腦袋一句也聽不進。
當煙柳要整個人變成樹的時候,她又聽見了聲響,緊接著就透著柳條的縫隙,看見了拿著珠子原路返回的滄瀛。
她就很無語,讓他滾,讓他趕緊滾,讓他馬不停蹄的滾,他非但不滾,他還回來了,他回來乾嘛?
難道要坐在他樹下和她夜探人生,探他個女王頭啊,她要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力求變得越來越美,身材越來越好,精神力和體能越來越強大,緊跟主人腳步。
哎哎哎,他怎麼坐下了,還坐在她的樹下,還靠在她的樹乾上?
麻的,這是要跟她探討人生,還是賴上她了?
煙柳坐在樹上,向下俯瞰,看到一頭白發,用著她的柳條枝挽著的,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又無法抽他。
煙柳剛琢磨的怎麼讓他滾蛋,無聊就看見他,把發亮的珠子放在腿上,右手為刃,削開左手腕,龍血噗嗤而出直接濺在了煙柳的樹乾上。
煙柳:“……”
他有神經病還是有大病,典型的自虐找死。
怎麼會有這麼死腦筋的龍,這是要把她這棵樹氣死啊。
煙柳沒喝血,沒吸收血。
鮮紅的龍血順著樹乾下滑,滄瀛手腕貼在樹乾上,麵色蒼白,眼底深處,死寂漆黑一片,薄唇微張,說話有氣無力:“柳樹,你怎麼不喝我的血了,你是在生氣,因為我的到來,煙柳殿下離開了?”
“也是,煙柳殿下是純植物係精神力異能者,你是一棵有靈識的柳樹,這裡屬於她的秘密基地,你應該早就認識到她。”
“或許你有靈識,是因為她的原因,她的精神力,比我的血有用,可我坐在你身旁,除了血也沒有什麼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