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敘白嘶啞的聲音,祈求的話語落下,煙柳沒忍住的上前一步,麵色沉然的凝望著他,眼中閃爍著寸寸震驚不可置信。
從來不會對任何人低頭吸血鬼大人,為了一個毫不相乾的小鳳凰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哀求的主人。
喜歡是什麼東西,愛情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讓他著迷,怎麼會讓主人著迷,要知道,他跟主人打架,主人吸乾他的血,捅他無數個刀子,他隻會猖獗的笑對著主人,彆說求了,一句軟話都不會說。
現在現在呢,變了變了,全變了,喜歡,死亡,讓他變了,變得不像他自己,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優雅高貴的吸血鬼大人!
喜歡,愛情,果然碰不得,果然不能碰,碰了就不像自己,碰了就不再是自己,碰到就有弱點,碰了就會求彆人。
她要以此為戒,除了主人,還不對任何人歡喜,不愛任何人,這樣她就是她,她不會像舒敘白這樣。
感性共情的泉澗都濕了眼眶,抱著阿之胳膊,癟著嘴,覺得帥哥長得好看,做事漂亮,求起人來太有破碎感了。
尤其是他不帶任何猶豫,破開自己的胸膛,拿出自己的心頭,血心頭肉時,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到底是什麼神仙極品男人哦!
阿伽雷斯站的筆直,垂著眼眸,手指圈握成拳,望著他們,看著他們,麵對他們,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她的妻子醒來,才能讓舒敘白閣下不再如此痛楚!
舒敘白手臂摟著薑絲,一半的身體挨著她,胸口破開的傷口,像個血洞一樣,往外麵冒血。
鮮血全部滴在了薑絲身上,沒有染紅她的衣裳,沒有染紅她的人,而是被她吸收的一乾二淨。
現在他不像吸血鬼,她倒像一個吸血鬼,一個睡在這裡,彆人就送上鮮血,她連嘴都不用張,又能吸到新鮮血液的吸血鬼。
舒敘白祈求她,祈求她快點醒來,快點醒來,一遍兩遍三五遍,空氣中全是他嘶啞的聲音,他求的哀呼。
他沒有喚醒薑絲,耐心全儘,直了上身,單膝跪在地上,手掐在了薑絲脖子上,雙眼通紅,氣急敗壞:“臭僵屍,我讓你快點醒來,你快點醒來,不然我就扭斷你的脖子,讓你的頭顱和身體分家。”
“你不想頭顱和身體分家,趕緊給我醒過來,快點給我醒過來,快點,臭僵屍,快點!”
他的手根本就沒有用力,隻是虛虛地掐著薑絲的脖子,指尖像她的臉一樣白,像他的聲音一樣顫抖,害怕。
他隻是虛張聲勢的威脅,隻是氣急敗壞的發泄,他不會傷薑絲一分一毫,他氣的不是她醒不過來,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無用,導致自己今天的局麵。
舒敘白鬆開的手,握緊成拳,指甲鑲嵌於肉裡,手掌流出了血,他錐心刺骨痛楚的問:“臭僵屍,你到底什麼時候醒啊!”
“小鳳凰真的沒時間了,真的沒時間了,你再不醒他會死,他真的會死,死了就什麼也沒了,再也找不見他這樣的人了!”
舒敘白說完深深的閉上了眼睛,遮住了赤紅的雙眸,手掌和胸口上的鮮血嘩啦啦的往下流,我感覺不到任何疼一樣!
“我在等你哭!”
一陣風過,一道聲音炸在舒敘白耳邊。
舒敘白猛然睜開眼,看向薑絲。
她依舊緊閉雙眼,如睡著了一般。
“你剛剛是不是聽到她說話了?”舒敘白驟然抬頭看向阿伽雷斯,又轉身問煙柳:“你們是不是也聽到她說話了,她剛剛是不是醒了,是不是醒了?”
煙柳她們對他搖了搖頭,沒有聽見她說話,沒有看見她醒來,是他自己的錯覺!
舒敘白有些瘋癲,有些猙獰,不相信他們所說,不相信他們搖頭,張口低吼:“騙子,騙子你們都是在騙我,我剛剛明明聽見她說話了,她說她在等我哭,等我哭她就醒了。”
煙柳開口:“你聽見主人說等你哭她就醒了,要不您哭一個?”
泉澗也小心開口:“對對對,你說你聽見薑薑你說得你哭她就醒了,要不您幾點鱷魚淚意思意思?”
阿伽雷斯蹲了下來,望著舒敘白:“舒敘白閣下,我聽見了!”
舒敘白微微愕然,看向他像看了希望似的:“你聽見了!”
阿伽雷斯點頭:“是的,我看見我的妻子你的好友,張口說話了,說等你哭,她就會醒來。”
原來不是他的錯覺,不是錯覺,臭僵屍是真的醒了。
舒敘白收回視線,還沒有落在薑絲身上。
薑絲猛然睜開眼,翻身而起,一巴掌甩在舒敘白臉上。
煙柳倒嘶了一聲。
泉澗緊了一下抱住阿之手臂的手。
作為現場觀眾,她現在連呼吸都淺薄。
滿腦子都是大佬都是大佬都惹不起都惹不起。
不要惹不要惹,為了小命著想,誰都不能惹,誰都不能惹!
阿伽雷斯眼中閃過巨大的驚喜,沒有叫她就是看著她。
巴掌聲很響,巴掌很重,打的舒敘白臉都有5個手指印。
舒敘白似打的不是自己,上手一把抓住薑絲手腕,拉她:“跟我走,去救……”
薑絲不想走,誰都彆想拉她,她用力的一甩,甩開舒敘白的手,打斷他的話,罵道:“跟你走走,走什麼走,瘋了你!”
舒敘白怔了一下:“我沒瘋,你去跟我救小……”
“一巴掌打的不夠是不是?”薑絲舉起手對著她的臉就要扇過去:“讓你這麼發瘋,不顧自己的發瘋?”
舒敘白沒有躲,伸長脖子,“你打,隻要你跟我去救小鳳凰,你打,隨便你打!”
薑絲快到他臉上的手,因為他的話沒有落下,轉了個方向來到他的胸口,貼在他破了個洞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