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染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近距離的看著薑蕪這張充滿哀思的臉,心中一時,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隻是那種因為薑雪蓉,先入為主對這位總統夫人而不喜歡的那種感覺,一點點消失了。
女人的眼神,溫柔且充滿了悲傷。
這樣的悲傷,看得時慕染心底似乎都泛起了一絲疼痛。
“失禮了。”薑蕪用手指描繪完時慕染整個臉部輪廓,終於收回了手,哽咽著道:“染染……你多少歲了?”
“我今年21了。”時慕染如實回答。
沒想到薑蕪,瞬間淚如雨下。
她淚眼朦朧的盯著時慕染這張漂亮的臉。
這張臉,像極了她年輕時的模樣。
她的女兒要是活著,也這麼大了。
她的女兒如果活著,大概,也是這般模樣吧?
“盛夫人,您怎麼了?”時慕染看著薑蕪不住的掉淚,多少有些被嚇到。
“沒……沒事……”薑蕪連忙用手指連擦著臉上的淚:“我隻是……隻是覺得染染你十分親切……”
時慕染目光盯緊了薑蕪。
……親切?
“姑姑,您眼睛都腫了,不能再哭了,一到下雨天您總是喜歡哭。”薑雪蓉被盛逸霖攔在身後,靠近不了薑蕪,隻能出言關心。
時慕染聽見她的聲音,神色恢複過來:“盛夫人,我給您檢查一下身體,您先躺下吧。”
“好。”
薑蕪聽話的就躺下去了。
時慕染戴上聽診器,站起身,認真的為薑蕪做各項檢查。
沈知南便站在她身後看著。
時慕染檢查好,回頭和沈知南交流了幾句。
很快回過頭來朝盛夫人道:“盛夫人,您這是心病,您得保持愉快的心情,病才好得快。我先給你開點藥吃著,能緩解您心絞痛的問題。”
“好,染染,我聽你的。”薑蕪眼睛盯著時慕染,溫柔得能溢出水來:“染染,你住在哪裡呀?你能經常過來看我嗎?我看見你,心裡高興。”
“姑姑,不是有我陪著您嗎?時醫生她很忙的,她哪有時間經常來看您啊。您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薑雪蓉被盛逸霖強硬的攔在身後,氣得跳腳。
怎麼回事啊,姑姑才頭一回見時慕染,怎麼會那麼喜歡她?
難怪母親說什麼也要讓她攔著時慕染不讓她跟姑姑見麵。
果然是不能讓她們見麵的!
“你……很忙嗎?”薑蕪沒有回答薑雪蓉,一眨不眨看著時慕染問。
“嗯,挺忙的。”時慕染垂了下眼瞼,然後才又抬起目光認真看著薑蕪:“我是從帝國來的,隻是暫時住在這邊。”
“你不是a國人?”
“嗯,我不是。”
薑蕪看著時慕染,沉默了許久。
突然輕輕笑起來:“那染染,我們就更有緣分了。”
兩個國家相隔那麼遠,卻能見麵。
當真是有緣。
“盛夫人,您身體不好,要多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我拿了藥會讓人給您送過來的。”
麵對眼前女人的熱情,時慕染心情竟前所未有複雜。
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與她相處,有種迫切逃離這裡的衝動。
“好。”薑蕪沒有挽留,隻是溫柔的看著時慕染問:“你還會來看我的吧?”
“嗯,我會來的。您的身體需要複查。”
薑蕪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時慕染回頭又和沈知南交流了幾句,沈知南簡單的看了一下薑蕪的情況,幾人這才往外走。
薑雪蓉留了下來,想和薑蕪說話,薑蕪卻閉上眼睛休息了。
外頭的暴雨,來得匆忙,停得也突然。
幾人走出宅子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母親的病,就有勞兩位醫生了。”
司機去開車了,盛逸霖原本想留兩人在家休息一下再走,不過兩人都不願留下休息,他隻得安排司機送兩人回去。
“客氣了。”
沈知南淡淡回了一句,時慕染也禮節的朝盛逸霖點了個頭。
“時醫生,彆怪我母親因病情緒敏感易激動,其實我初次見你,也覺得親切。”盛逸霖突然看著時慕染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