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毫不掩飾地從外頭穿透而來。
隨著聲音的落下,仿佛房間內的空氣,驟然之間都凝固了起來。
坐在底下的一群人,此刻,隻覺一道寒風閃過。
所有的人這一刻,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那原本一直慵懶地躺靠在一邊的男子,
眼下,也終於微微地坐直了身子。
他眯著眼睛,神色不虞地看著門外。
看著傳來說話之聲的方向。
眼底,隱約閃爍著些許殺意。
“什麼人?竟敢對本公子如此不敬!”
龍司絕與月輕塵,方才遠遠地就聽到了房間之中那個人的聲音。
眼下,二人的心思各異。
龍司絕聽著那番大言不慚的話,內心十分地鄙夷。
而月輕塵,則是錯愕……
竟然又有人來冒充自己了……
並且,好像這次,還是一個比較厲害的人?
龍司絕走在前頭。
滿身都是怒意。
一想到,月輕塵一直愛慕的,竟然是這樣的人。
更是怒不可遏。
隻是一個好色之徒罷了!
卻在月輕塵的心底,比自己還重!
寬大的黑袍,伴隨著金光。
他隻站在那裡,便自成一股氣勢。
讓人不敢逼視。
而當他走進房間的刹那。
本來還好奇不已的大夥兒,眼下,全都嚇了一跳。
在場不少人,都是參加過南離皇宴會的。
都曾看到過龍司絕現身。
即便他不曾露出真顏。
可是,那一身黑袍。
那金色的麵具。
還有那滿身的氣勢……
這是任何人都比擬不了的。
瞬間,大夥兒嚇得噤聲,不敢說話。
隻有那上座的白衣男子。
他看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這個黑袍男。
眉頭緊鎖。
龍司絕眼下,走進了房間。
看著上座安然而坐,美女相伴的人。
眼底,噴薄著怒色。
“弑月公子可真是好福氣,美女在懷,日子愜意得很!”
龍司絕盯著那同樣戴著麵具的白衣男。
目光疏離。
他的眼神寒冷。
像是刀子一樣。
看得白衣男,猛地心底嚇了一跳!
他並不是真的弑月公子。
之所以冒充弑月公子的名頭。
不過是見這南離國的人對那弑月公子,似乎十分盲目崇拜。
事實證明。
這一招,的確好用。
自從用了弑月公子的名號出來招搖撞騙。
他騙財騙色。
騙了個滿缽。
眼下,看著這個黑袍男。
白衣男神色一滯。
可也隻是片刻,他再度恢複了囂張的神色。
他記得。
弑月公子在這南離國,幾乎是被人當作了神明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沒什麼好怕的。
“閣下來此,所為何事?莫不是也來求藥?若是求藥,本公子願意幫忙。可若是來搗亂的……我就不客氣了。”
白衣男抬起頭來,繼續恢複了不羈的笑容。
龍司絕盯著這白衣男,眼底醞釀著波瀾。
龍司絕總覺得,今日的他與上次所見的。
似乎有些不一樣。
不過。
龍司絕生性臉盲。
除了重要的人的臉。
其餘的,他一概記不住。
是以,他也沒有再做懷疑。
隻是冷冰冰地盯著白衣男子。
“左擁右抱,如此作風,實在是讓人不恥!虧得外頭都將弑月公子你當作神明,實在是丟人的臉!”
他還在說著些什麼。
身後的月輕塵,終於已經趕了過來。
月輕塵踏入房間。
目光瞥見的,就是跟前上方坐著的白衣男。
看著那一身白衣,與金色的麵具。
月輕塵忍不住地唇角一扯——
好家夥,還真像那麼回事!
這一身打扮,可還真跟自己從前化作男裝的打扮,一模一樣!
至於龍司絕。
在看到月輕塵踏進來的刹那。
他便已經扭過頭來。
麵具之下,一張容顏,愈發地薄涼。
他仔細地盯著月輕塵——
“月輕塵,你看到了沒?這就是你一直以來敬仰的弑月公子,不過爾爾。”
月輕塵扯扯唇。
龍司絕再道:“死心吧,他隻是個人渣。”
月輕塵繼續無語凝噎。
龍司絕:“我早前就說,弑月公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不信!”
月輕塵:“……其實,真正的弑月公子,是好人……”
月輕塵想說,上頭這個是個假的。
但是,根本不等她再說話。
龍司絕已經更加生氣得釋放出了怒威。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月輕塵竟然還在替弑月公子這個人渣說話?
“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滔天的怒意,一如上次他硬吻自己的那兩次。
瞬間……
月輕塵噤聲。
不敢再多言一句。
上頭的白衣男子,一直都在聽這二人的對話。
他也聽得真切。
這個女子……
原來,愛慕弑月公子!
白衣男上下忍不住地打量了一番月輕塵。
看著她滿身的風華,還有那張絕豔到極致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