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滿身是血,整個衣裳,全都被血漬浸染。
全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他被一道繩索捆綁著往前而來,跟隨在黑袍人身後繼續往前。
他垂著頭,長長的發絲上,早已因為浸透鮮血的緣故,乾涸成一道一道的。
長發擋住了他的臉孔,讓人根本看不真切他的模樣。
下方,有人看著那半空之中染血的人,臉色大驚!
“放肆!!今日可是老府主的壽宴,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帶一個將死的血人來此!”
“帶一個血人至此,實在是居心叵測!!”
眾人全都抬目,看著那帶著血人的黑袍男子。
所有的人都嚴陣以待。
老府主那握著拐杖的大手,此刻也是陡然之間縮緊,看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黑袍男。
他感知得真切,來人實力強大。
他大手一握,隻當是有人來犯。
身側,東後聲音淡淡。
“父親,那是我的兒子——”
“哦?”老府主的手鬆懈了下來。
他眯起眼睛,看向半空。
須臾,卻是揚起了薄唇。
“原來是老夫的外孫,果然,來給外祖送禮,都這麼不走尋常路。”
東後忍不住咋舌。
卻又再細看向了龍司絕身後的人。
方才,就在他們一行人準備前來日月廣場的時候,蒼冥戰將發覺了陸氏一族的異常。
在裡頭感知到了他的同伴的氣息。
他們三人便一同前去。
怎料,在抵達陸氏一族的一處時,卻被一道奇怪的力量擋住。
那一股力量不弱,哪怕是龍司絕,竟都無法瞬間將之破開。
又逢日月廣場這邊宴席已經要開始。
龍司絕便暫且留在那裡,稱他先行進去一探究竟。
所以,那血人到底是誰,甚至連她,也不太清楚。
月輕塵亦是抬目,看向半空。
不過是與龍司絕視線一陣交彙,卻已是明白了什麼。
她往後退去一步,給龍司絕讓出了道兒。
此刻,那一身黑袍的男子,已經帶著血人,落定於地。
他那閃爍著淺淡金色的眸子之中,蘊藏著冷意。
他環視了四方。
久久,落在了祝瀲灩一家人的身上……
“你好大的膽子!!莫以為你是白如欣的兒子,就敢在此胡作非為!”祝瀲灩盯著那戴著金色麵具的男子,低聲嘶吼。
她自然認出來了,這,是白如欣的兒子。
她自己的兒子才剛被丹神嫌棄,在眾人跟前丟了臉。
她也絕對不會容許白如欣的兒子今日在這裡大出風頭!
龍司絕薄唇之間,勾起了些許寒意。
薄唇微啟,冷漠的話語吐出:
“不錯,本尊乃是東後之子,又是日月府老府主的外孫,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很有意見??”
祝瀲灩語氣一滯,竟是被龍司絕那冷若雪山的眼神,震得再度後退一步。
而老府主已經是激動地拄著拐杖,不顧自己身體不便,往前激動地走來。
他興奮地將拐杖重重地敲砸在地麵。
每一次敲砸之下,偌大的地麵,便會輕輕地顫動一下。
“哈哈哈!老夫的外孫,在老夫的壽宴上,想乾嘛就乾嘛!出了什麼事兒,老夫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