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終於出聲。
“你得罪了血族。”
月輕塵再度將鞭子收起。
她輕輕地擦拭著鞭子上染起的血漬。
“血族該死。”
“為何？僅僅是因為，他們讓風清婉殉葬嗎？”女子又問。
月輕塵握緊了拳頭，看著長空。
腦海之中，隱約回蕩起了當年風清婉的那張臉，眼底翻滾著蒼涼。
她往前踏去。
那白色的身影，看著有些寂寥。
女子跟在身後，淡淡的眸子之中，湧動著微光，繼續扯開了沙啞的嗓音。
“但是整個血族都覺得，她這麼做是應該的。她畢竟嫁給了血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的那個夫君死了，她也必死。”
月輕塵的腳步悄然一頓。
陡然轉過身去！
“你也這麼覺得？”
月輕塵凜冽的視線，如同一記刀子，狠狠地剜在了前方女子的身上。
女子眉頭淡動，“我恨血族。不過，血族每一個人都覺得，風清婉該死。”
月輕塵眸光輕沉，長發伴隨著怒氣，隨著一陣烈風輕揚。
“誰說她該死？她本就是被逼無奈嫁給了血族！”
“風清婉，她又有什麼錯？”
“該死的不是她，是另有其人！”
女子的渾身狠狠地一僵！
她的嘴唇微微地顫動。
她看著這個白衣女子，眼底一點點地浮起了一點不敢置信的晶瑩。
她張了張唇。
“你，你從何得知這些？”
她伸出手來，想要再觸一觸月輕塵的肩膀，似乎想要確認著什麼……
曾經啊……
她曾聽過九陽神帝與他人的攀談。
他說，他們搞錯了……
他們疼愛了多年的幺女風青瑤，並非靈風家的真正血脈。
真正的血脈，另有其人！
彼時，她還聽九陽神帝歎息……
那個人，或許並沒有死絕。
有高手幫助她，獲得了轉生……
這麼多年來，她始終都未曾將這話放在心上，並未當真。
可是，看著這白衣女子的背影。
有那麼一瞬，她相信了當初九陽神帝的話……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掌心，卻又縮了回去。
不敢去問……
也不能去問……
她有什麼資格呢？
當年，她雙目被蒙蔽，隻以為風青瑤才是自己的親妹妹，一味地護著風青瑤。
一直到那個人被圍攻虐殺，也不曾出手相助。
她深吸一口氣，臉色泛白。
月輕塵這時，緩緩地轉身。
她沒有應答女子的話，而是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是血族的一員。若非你今日此舉，我現在，定已殺了你。”
“現在你自由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此話，她邁開步伐，往遠處走去。
身後，那身穿一身紅衣的女子，挪動步伐，緊緊跟隨，亦步亦趨。
月輕塵微微停下步伐，轉身。
“怎麼了？”
女子看著月輕塵。
眼眸突然之中，亮起了耀眼的光。
她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看著月輕塵，隻是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是你幫助我獲得了新生。以後，讓我追隨於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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