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生長在天族，早已將天族當作自己的母族。
萬年前的她，更是將裘爺爺等人，當作自己的親爺爺，自己的親人。
她月輕塵，這輩子，不跪天，不跪地。
從前隻在戰尊他們跟前彎過腰。
而今，她深深地跪倒在地。
“天族諸位，今日，我在此承諾，定將所有禍害過爾等之人，將他們首級取來此處。”
“所有的人，一個，都不能活。”
狂風呼嘯著掠過。
月輕塵挺直了腰，看著遠方。
眸子之中，染著猩紅的血。
許久之後，她終於再站起身。
“妹子，去哪裡？”風青揚加快了腳步，詢問。
月輕塵頭也不回。
“天族眾人給了我一個名單，全是當年迫害過他們的人。”
“如今是時候，向他們一一討債了。”
風青揚心神一震。
那個名單……
方才他也在場。
那個少年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名單上麵的人，可都不簡單啊！
龍司絕從身後，落在了她的身側。
“我陪你去。”
月輕塵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她的聲音，此番聽著，帶著些許沙啞。
“好……”
龍司絕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
寬大的掌心，覆著她那冰涼的手。
“隻是，輕塵，你剛融合血脈，力量尚且穩，還需先好好休息休息個兩天，不急於一時。”
月輕塵覆下眼睫，掩蓋住了瞳眸深處的暗光……
神緒不明所以。
她目光落在小夜小墨的身上，神色稍嫌柔和。
她知道，未來必有一場更大的腥風血雨。
在腥風血雨跟前，她還是先多陪陪孩子。
她頷首。
“走吧。”
四方，冷風呼嘯。
月輕塵朝著前方踏去。
小夜小墨緊隨其後。
隻有沈墨青，站定在原地，似乎渾身僵硬著。
月輕塵腳步悄然一頓，微微側眸。
“小墨青，還在乾什麼？”
沈墨青的渾身依舊是僵著的。
“我……我……”
許久，他憋著通紅的臉，自牙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
“師父……是你嗎？”
月輕塵似笑非笑，言語之中夾雜著十足的戲謔。
“小墨青，跟你說過了很多次，亂認師父是不對。我怎麼不記得，我收了你做弟子？”
沈墨青：“……”
他滿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渾身，冰涼透徹。
月輕塵又言：“況且上次我提議過，讓你拜我為師，你拒絕了。”
沈墨青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上次……上次……我不知道……師父，我不是故意沒認出你的……我是真的以為……我本不該對您不敬的。”
月輕塵看著跟前那焦急得話都說不利索的男子。
終是一聲長歎。
她眨眨眼：
“拜師吧，還沒正式拜過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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