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祭司的身軀狠狠地一震。
死死地望著下方的月輕塵。
恨不得要將那小子生吞活剝!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在創世神界,在祭司府叱吒萬年,如今竟也有被人這樣威脅的一天!
竟然也有這樣處於完全處於被動的一天!
月輕塵又道:“容大祭司,我這個證據,算不算?”
容靜滿心翻滾著怒氣!
“胡說八道!哪裡來的什麼記憶?弑月公子,你怎敢偽造記憶?!本座從來不曾交代過這些!”
她說著,再度想抬起手來對付月輕塵!
卻是此刻,那一直坐在人群之中的容雅,突然一拍桌子,憤怒起身!
那張俏麗的小臉兒,都因為憤憤不平而變得通紅!
她憤怒地叉著腰。
似乎等待著容大祭司與月輕塵給個說法!
“偽造記憶?那還了得!!看來今日勢必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弑月公子,你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敢當眾糊弄我們!哥!你快主持公道!你可是當年創世神誇讚有加的學子!”
容雲闌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盞,慢悠悠地道:“人死之後,隻要神魂不散,剛死的三日內,可以提取出些許記憶。”
“不如這樣吧,為了還大祭司的清白,由晚輩來重新提取一番記憶,如何?”
容雲闌說著,慢悠悠地起身。
那身穿絳色長衫的男子,聲音才落,就已是引發了四方眾人的驚訝。
眾人望著那個滿身貴氣的少年,無不竊竊私語——
“那是容雲闌,也是一個優秀的魂術師。”
“他可是如今創世神宮內最傑出的弟子,若非是風華神姬突然歸來,等神帝出關後,這未來神子的位置,便肯定是他。”
“他都已經出手了,看來,今日的真相,勢必是要弄個清清楚楚了。”
有人幸災樂禍地望著月輕塵。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願意相信,容大祭司當真會去傷害老神後。
容雲闌一邊起身,準備朝著前踏去。
口中同時低聲喃喃。
“容大祭司乃是祭司府的首領!雲闌絕不允許任何人玷汙了您的聲譽!”
“您的聲譽,便是創世神宮的聲譽!雲闌會替您弄個清清楚楚!斷不會讓您蒙受不白之冤!”
紫色的身影,朝前而來!
月輕塵落在一旁,微微地挑眉,望著這兄妹二人,不覺失笑。
這兄妹二人,一如既往的,有點意思。
“好,那就麻煩容公子了,畢竟,在下力量薄弱,興許真是出了點差錯。”
容雲闌緩緩地往上。
見容雲闌即將衝上來,容大祭司臉孔變得逐漸地扭曲。
她握緊了雙拳,眼底染著血光——
這個容雲闌,定是故意的!!
故意在幫滅天這個賤奴!
她與容雲闌雖身處同一族。
但是,容雲闌卻滿身的清高與孤傲,讓她實在不喜!
甚至於無數次,容雲闌明裡暗裡與她的決策作對!
眼看著容雲闌已經落在了另外兩顆腦袋身邊,想要提取記憶。
容大祭司心底一顫!
她知道,這群小祭司的記憶之中,事情會更多。
以容雲闌的手段,怕是真的能夠提取出彆的記憶。
她的眸光暗動,厲吼道:“夠了!!不必了!!”
容雲闌腳步悄然一頓。
“哦?為何不用?”
清貴的容顏上,帶著些許迷茫的疑問。
容靜咬牙——
“本座知道是誰乾的了。”
鬥篷之下的容靜,突然轉過眼來,所有的視線落在了一側的荊嶽的身上。
隨後,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荊嶽……是你,是你做的。”
荊嶽站在下方。
此番心底翻滾著驚雷。
“容大祭司,此言何意?”
容大祭司言語之中,全是痛惜。
“你的孫子,那一日死在了大荒山,從此你便記恨上了弑月公子與風華神姬。你假意歸順於本座,實則你是想要為你的孫子報仇!特地策劃了今日這一切,對不對?”
一番話,聽得荊嶽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荊嶽老臉憋得通紅。
“容大祭司,休要血口噴人!!”
容大祭司鬥篷下的唇角,不著痕跡地扯開了些許弧度。
很顯然,眾目睽睽之下,她是準備讓荊嶽背上所有黑鍋,以此來堵住悠悠眾口!
“難怪,之前你來本座跟前,挑釁本座與滅天神宮的關係,原來,你是存了這個算計!”
“你甚至還在宮門口,與弑月公子起衝突,試圖將他擊殺!卻被老神後打斷,如此,你又懷恨在心!!”
荊嶽站在下方,一張老臉氣得發白。
“容大祭司……你休要……”
容靜打斷了他的話,再道:“除了你,還有誰?本座看得真真切切,是你假傳了本座的旨意!!老神後,那是本座的姑母!本座自幼將她視作最親的人!你竟敢傷害她!!”
容靜睜著眼睛,話說到最後,整個身軀似因為憤怒而顫抖。
聲音也變得尖銳,歇斯底裡!
“來人啊!將荊嶽拿下!”
“荊嶽謀害老神後,該死!”
四方,一道道身影憑空出現,落在了荊嶽身前。
那架勢,赫然要將他抓走!
荊嶽愣在原地,滿臉全是猩紅!
“容大祭司,你怎可胡說八道!!!”
容靜眯著眼,望著下方的荊嶽。
唇畔之際,全是殘忍。
她早就不爽荊嶽了。
當日大荒山外,竟跟她談條件,也加入了那個勢力……
那個勢力……
又怎是這樣的老東西能進去的?
她們當年為了踏入這個勢力,做了那麼多的努力與貢獻。
荊嶽這個糟老頭子……
憑什麼?!
她微不可見地挑挑眉,朝著後頭退去,再發出一聲號令。
“上!抓住他!”
當下,四方侍衛,無不抬手前去,欲將荊嶽抓走!!
如此變故,倒是讓月輕塵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