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逐漸地恢複了寧靜。
最初的四方喧嘩與爭論,也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地散去。
小半個月的時間,四方恢複了從前的平和。
寧王跟軒轅蒼的生活,看似也逐漸恢複了正軌。
然而這夜,她又被噩夢驚醒。
她渾身的鎖鏈,早已連入了她的筋骨。
從前每隔一個月,那鎖鏈才會帶著她的筋骨刺痛。
仿佛要將她渾身的骨頭全都打散。
直讓她的四肢百骸都承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可現在……
已經足足兩天了……
整整兩天,每到子夜時分,她都痛楚地睜開了眼來。
她曾經上過無數戰場,受過了無數的傷,更是在那黑暗河流之中,生活了足足萬年的光景。
她早已經習慣了疼痛了。
可即便如此,這兩日每到深夜,她還是痛得忍不住地悶哼出了聲。
“阿寧……阿寧……”
軒轅蒼心急如焚地看著跟前的女子。
隻看到已經枯瘦如柴的女子身上,還是一寸寸地攀爬起了青筋。
與鎖鏈連著的筋骨,更是開始往外突起,好似隨時要炸開。
在那鎖鏈之上,更是有一道奇怪的力量劇烈地晃動著。
似乎在操縱著寧王的筋骨一般,讓她忍受著難以承受的疼痛。
軒轅蒼滿目焦灼。
他一遍一遍地慌亂地將所有的力量傳遞入了寧王的體內。
他沒想到,這鎖鏈竟然這般怪異。
解不開就算了,竟還給寧王造成這麼大的痛苦!
軒轅蒼口中急切地呼喊著。
“阿寧……”
寧姨死死地咬著牙。
任由一顆顆的汗珠從臉上落下。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同時拚了命地將力量在身軀內調動,想要穩住這一陣陣異動。
但是,也隻能堪堪緩解痛楚。
軒轅蒼跟她的力量彙聚,融合在了一起,這才再壓製住了筋骨上的力量的異動。
不知過了多久,寧王的體內傳來了淡淡的爆炸聲響。
寧王驟然再睜開了眼來
她的臉上早已血色全無。
嘴角之處,有血漬溢出。
“阿寧……”軒轅蒼手足無措地望著寧王,滿目都是心疼跟自責。
寧王這時睜開了眼來,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濁氣。
“好了,沒事了……”
“不過就是這點痛苦罷了,過往萬年的功夫,我經常有這種感覺。”
“隻不過……最近不知為何,頻繁了些許……”
寧王的唇角帶起了淡淡的苦澀。
軒轅蒼眼底是深深的痛苦。
他寧願這樣的疼痛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阿寧,太苦太苦了。
他慌亂地再朝著寧王的體內注入力量,隨後又轉身道,“我去給你找點藥。”
寧王這時卻是突然拽住了他的手。
她定定地看著軒轅蒼,神色無比地堅定,整張臉平靜地好像方才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一般。
“不要告訴孩子們——”
軒轅蒼的身軀微微一滯,須臾點頭。
“我知道。”
聞言,寧王這才稍稍緩了口氣,終於放寬了心,她牽起了一抹笑,輕聲喃喃道:“隻要他們不知道,就什麼都沒發生。而且,這點疼痛對我而言,的確算不得什麼。”
軒轅蒼心疼地抱住了跟前的人。
“對不起……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一切都怪我……”
若非是他,魔靈怎會做出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
寧王微微閉了閉眼。
再睜眸,眼底卻是一片清亮。
她噗嗤笑出了聲來。
微微仰著下巴。哪怕如今模樣早已變得無比襤褸,可她依舊用著年少時那般意氣風發的模樣說道。
“蒼哥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我雖然是女子,但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
軒轅蒼看著眼前的人,雙手忍不住地在顫動。
眼眸之中,也再一點點地覆起了淡淡的晶瑩。
“阿寧啊,你總是這麼要強。”軒轅蒼微微地搖了搖頭,低聲歎息。
寧王輕笑著眨了眨眼。
這時,身上的鎖鏈再微微一晃。
寧王皺起了眉來。
“不過,不知為何,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軒轅蒼微愣,“怎麼?”
寧王兩隻拳頭握緊,似在感測著鎖鏈上的氣息。
很奇怪,這兩日,一直困著她的鎖鏈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總是時而發作,牽扯起她渾身的疼痛。
這個頻率太高了,高得不正常。
軒轅蒼此時依舊滿臉的疑惑跟焦灼。
寧姨將一陣陣力量探入,最終又收回了手。
她收回了目光,複又搖頭。
“也許,隻是我的錯覺吧……”
……
夜,依舊靜悄悄的。
九天仙宮四方全都籠罩在結界之上。
無人能夠隨意靠近九天仙宮。
然而,就在那九天仙宮的幾十裡地之外。
一個淡藍色的身影懸浮於空。
她站在圓月之下,身影好似同長空中的明月都融合了一體。
她的腳下,那一把長劍,正釋放著淡淡的光輝。
長發翻飛。
她那的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桀驁,哪裡還有當日在滄瀾雪山時的那般清冷。
“弑天姑娘……”
“月輕塵……”
“我的坐騎已經借給你整整半個月了……”
“半個月,應該已經足夠給你過一把癮吧……”
“是時候還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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