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君記得真切。
當時書上記載的，那人便是來自九天……
書上不過隻是寥寥數語的記載，可傲世君印象很深。
他垂下眼來，神色也有些異動。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月輕塵驟然抬頭，心頭一陣驚詫，“你知道此事？”
她也隻是離開九天之前，聽乾爹跟寧姨隨意提起過此事。
彼時他們一陣唏噓。
稱老尊主當年實力卓絕。
隻可惜，後來去了一趟雲頂天回來後，老尊主就後來對外宣稱閉關，再未現世過。
傲世君頷首，“不錯，我有印象。書上曾經記載，那人一己之力踏上雲頂天，為了從雲頂天找到幫手，不惜以一人力量，單挑雲頂天上各方勢力，可惜最終失敗了，被趕走了……”
傲世君的眼底浮動著淡淡的說不出的光。
他當然沒有敢告知月輕塵事情的真相。
當日，那書上以十分鄙夷的筆墨，刻畫著那位九天來客是何等地不自量力，最終又是何等地被雲頂天各門打敗，被雲頂天的人奪了身上的獸煉製晶石，最後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滾回去九天的場景。
傲世君……不敢多言。
月輕塵落在他的對麵，聽著這些話。
眼底的冷意越發地冰凝。
她想，她對這雲頂天眾人的冷漠，又多了一層了解了。
“單挑各方勢力？”月輕塵側目。
傲世君應道：“不錯，雲頂天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若有下位之人想要踏上來，需得經過各門的考驗，隻要各門內能有一半以上首肯，那下位之人便可留在我雲頂天……”
傲世君說著，深深地看了一眼月輕塵。
眼底是說不出的沉重。
這也是為什麼，在得知月輕塵來自九天時，傲世君會那麼震驚與驚慌。
“如若無法通過考驗，後果，不堪設想……”
“當年那位從九天來的人，應當就受了不小的折磨。”
月輕塵的脊背在發寒——
難怪……
難怪老天尊後來一直避世不再露麵。
一定是當年在這雲頂天上，受了不小的打擊吧。
以雲頂天這群人的手段，隻怕什麼都做得出來！
想到這裡，月輕塵的四肢百骸，當即一片寒涼……
周邊，短暫的沉寂。
星魂方才的激動已經漸漸地散去，此刻也逐漸地恢複了冷靜，他也不覺一聲歎息，“看來果然跟小玉玉說的那樣，這雲頂天的，沒幾個好東西啊。九天發生那樣的動亂，雲頂天的人，卻都置身事外，跟看熱鬨一般……雲頂天啊，實在是冷漠。”
月輕塵攥緊了拳頭，緋色的唇畔抿唇。
“哪裡隻是冷漠？他們都無比自私，無比絕情。”
她想，她總算知道為何晏陽會不顧一切地去發動九天十地的戰爭了。
因為……
雲頂天上，大多數人的骨子裡，都深深地刻印著冷漠、自私與無情。
她兩側的拳頭越握越緊。
眼底溢動的光芒也逐漸地耀眼。
傲世君看著這樣的月輕塵，聽著她的控訴，卻也無法反駁。
因為，這十年來他所遭受的一切，也讓那個他已經看清了整個雲頂天。
雲頂天如今，的確如月姑娘所言那般……
一個個自私而又狂傲。
傲世君神色輕凝，卻又有些擔憂地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