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落起了雪花，雪勢不大，紛紛揚揚，像是漫天的柳絮飄舞。
“小姑娘，買個鈴鐺吧，我這鈴鐺可是上好的材質啊。”
這麼冷的天，老人的身上卻隻有一件白色單衣，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老人斑，脖頸上有些很深的皺紋，他凍得瑟瑟發抖，一邊哈氣一邊搓著手。
洛初的心頭一時有些發酸，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出了校門看到那些提著籃筐買玉米的老人總會上前買幾個，雖然吃不完，但是，就是想買。
洛初眼角微挑，亮晶晶的，看著柳成之笑道：“成之，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不是，什麼顏色的鈴鐺？”
一是順口，說叉了……
柳成之殷紅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弟子喜歡師尊喜歡的顏色。”
這話，沒毛病。
“這些鈴鐺，我全買了。”洛初說道。
“什麼？！”老人驚訝得破了音。
洛初溫柔地對老人說：“我說，老人家，這些鈴鐺我全要了，這麼冷的天，你快回去吧。”
老人熱淚盈眶：“謝謝你小姑娘，你真是個天大的好人呐，祝你和你愛人恩恩愛愛，幸福美滿。”
最終還是柳成之付的錢，洛初也體會了一回敗家的感覺，唔，還不賴。
洛初挑了個自己最喜歡的顏色，放到柳成之手上：“喏，給你。”
“師尊，這是送給弟子的？”柳成之眼底微微動容。膚白若玉，唇色豔紅，藍黃的眸子卻冰冷而淡漠，隻在看著她時才溫柔到寵溺，帶著說不出的妖冶和動人。
洛初看得心都要融化了：“嗯，贈爾隻鈴鐺,一步一響,一步一想。”
這是她在現代玩的一款遊戲裡的文案，腦子一熱，就念了出來。
之前看小說時，洛初把《梨花債》前前後後翻了個遍，也沒有看到柳成之死後握著的那個鈴鐺從何而來，不知道結尾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她當時還特彆氣憤地做了一回鍵盤俠：垃圾作者，挖坑不填。
既然這樣，那這個坑就由她自己填好了，不過，她唯一想改變的，不隻是這個，還有柳成之慘死的結局。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讓梨花掩埋了屍骨呢？
是的，她會用餘生好好去彌補他，讓這個命運多舛的反派不要再走上原著裡那條罪惡深重的不歸路。
她想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不是沒有人愛。
洛初將手中的一袋鈴鐺遞給他：“你先拿著，為師去買些衣服，你不要跟過來。”
“師尊……”他微低著頭，輪廓裡浮出一種害怕失去的脆弱感。
洛初哄道：“就一會兒，為師馬上就回，好不好？”
“……好。”柳成之眼眸微微黯淡下去，說不出的失落。
他站在那裡，像一隻被人拋棄的流浪狗，一眨不眨得盯著不遠處的那家店鋪，知道看到熟悉的身影，眼底才流露出喜色，湊上去問道：“師尊買了什麼？”
“不告訴你。”洛初眼角微挑，笑得狡黠。
四人回去時，已是戌時。
有了上次的經驗，眾人找了一家牆壁結實隔音較好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