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人素不相識,從未謀麵!
站在一旁的柳滿月,早已淚流滿麵。
她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娘親……
娘親去世時,她也剛好四歲。
可她不像如意,苦了這麼多年,終於又回到了娘親的懷裡,從此有人疼有人愛。
而她隻能渴求,今晚娘親入夢,讓她得片刻溫暖。
而此刻的顧厚山,從下車那一刻起,視線便落在娘倆身上,一動未動,見閔氏抱著薑如意嚎啕大哭的那一刻,一貫冷硬如鐵的漢子,竟紅了眼眶。
他將頭扭到一旁,下頜線緊繃,強自隱忍。
半盞茶過後,閔氏這才慢慢平複下來。
她鬆開被她一直緊緊抱著的薑如意,伸手過去撫著她的巴掌小臉,哽咽道:“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薑如意搖頭,看著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小聲問:“夫人怎麼了?”
閔氏看著她,目光溫柔似水,聲音更是柔得讓人沉溺其中。
“我剛才第一眼看到你,好像看到了我丟失了多年的女兒,情緒一時崩潰,讓你見笑了。”
她的話,讓薑如意心頭一跳。
於是,下意識地開口道:“原來夫人也有此感覺,我剛才第一眼看見夫人時,總覺得十分熟悉。”
聞此話,閔氏眼眶又是一紅。
她輕輕地摩挲著她白嫩的臉頰,柔聲道:“說不定咱倆真的有緣分。”
就在這時,一旁顧厚山出了聲:“要不,咱先吃飯?”
薑如意一聽,立馬道:“好,大人和夫人隨我來。”
說完,她又看向一旁的柳滿月,見她哭得兩眼通紅,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見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柳滿月不好意思地用手揉了揉眼睛,小聲道:“感動唄。”
聽她這麼說,薑如意立馬朝她走過去。
一把捧住她的臉使勁揉了揉,笑話她:“天天拿銀針紮彆人的柳醫使竟然心腸這麼柔軟呐。”
柳滿月一巴掌拍掉她亂揉一通的雙手,白她一眼:“誰像你?沒心沒肺,活著不累!”
“……”
薑如意抬手去打她,兩人你追我跑。
閔氏的目光一直追著薑如意,她去哪兒,她就追到哪兒,原本洶湧不止的眼淚,也漸漸止住了。
原本激動的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
仿若重生。
她的囡囡,就是她的命!
空白了十七年的人生,突然之間就圓滿了、
抬頭,閔氏看著漆黑的夜幕,突然發現一顆星子也無的夜空,竟是如此的美。
真好!
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還可以給她無儘的寵愛和嗬護,很多很多年!
當她收回視線,剛低下頭,顧厚山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語:“不僅模樣長得隨你,就連性子也隨你年輕的時候,沒心沒肺,半點也不聰明,你都哭成這樣,她一扭臉還樂上了,絲毫也沒往自己的身世上想。”
話剛說完,就被閔氏扭了一把。
對方杏眼一瞪,凶巴巴地道:“你敢嫌棄她?”
“我哪舍得?”
顧厚山扯動唇角,低聲道:“她若是現在叫我一聲爹,我這條命都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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