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厚山見她終於笑了,緊抿的唇角也不自覺露出笑來。
“我打算著等她回京了,給她請個好老師,教教她寫字。”
閔氏卻說:“請老師做什麼?我親自來。”
“我倒把你給忘了。”顧厚山看著她,眸光柔和,嗓音低柔:“閔氏煙煙寫得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你教她再合適不過。”
閔氏嗔他一眼,認真地看著手裡的書信。
看著看著,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孩子,是不是光報喜不報憂?怎麼都是好事?”
顧厚山道:“她現在這會兒在長理不知樂成什麼樣,我就說你彆擔心她。”
“能不擔心嗎?剛找回沒兩天就這麼走了,我這心就像油煎一般,白日黑夜都是煎熬。”
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顧厚山輕歎一聲,抬手過去,修長的手指替她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低聲哄著:“匈奴現在已經被徐正庭嚇得尿褲子四處逃散,保命要緊,哪還有心思去傷害你閨女?”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想讓她待在我身邊,我每天看著,心裡才踏實。”說完,她紅著眼眶,看著顧厚山柔聲道:“她也沒說何時回來,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今年是無論如何都要團圓的。”
“我已經給她去信了,務必讓她儘快歸來。”
“嗯!”
顧厚山又道:“老二那邊也來了消息,說不日就班師回朝。”
閔氏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真的嗎?上次來信不是還說需要一些時日?”
“淵犀已經投降,隻是這麼多年的戰亂,讓邊關百姓流離失所,他便讓官兵建造了一批房屋,讓流民暫時有一個安身之處。”
閔氏點點頭:“戰亂苦的是,風兒做得很對。”
“但他聽說找到了小妹,便迫不及待想要回京,可能已經上路了。”
閔氏一聽,忍不住笑起來。
“這個老二,估計也就三分鐘熱情,等兩人見了麵,他肯定又得手癢去欺負囡囡。”
“他敢?老子把他的手給敲斷!”
閔氏輕輕瞪他一眼:“他都多大了,不許你這麼凶他!”
被自己的夫人一瞪眼,在朝堂萬萬人之上的左相大人立馬就慫了。
他笑著對她道:“中午想吃點什麼?我吩咐人去做。”
閔氏突然覺得身子輕快起來。
她想了想道:“想喝點魚湯,清淡一點。”
“好,我派人去給你買最新鮮的黑魚,然後給你熬湯。”
閔氏點點頭,隨後又不放心地道:“如意樓那邊你可要時常派人盯著點,老板不在,擔心有人趁機欺負他們。”
“放心,一直盯著呢。”
“最近生意可好?”
“似乎沒什麼影響,據說又新推出了一道羊雜鍋,雖然重口,但偏愛的人極多。”
閔氏聽著聽著,唇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咱的囡囡,就是有本事。”
驕傲的語氣,讓顧厚山聽樂了。
“是,全大弶朝,你家囡囡最棒!”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