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君，不少強盜都下來了。”
吹了吹茶水，大河君擺了擺手。
士兵立刻會意，帶著那些強盜去了一個旁邊搭建的幾個營帳裡去了。
而與此同時，劉飛和田中鈴木等人似乎毫無察覺。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陽光代替了通宵燃燒的火把。
田中鈴木一夜未睡，他紅著眼睛對著朝陽伸了一個懶腰。
然後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在大寨裡麵來回巡視。
他看著左右越走越心驚。
整個大寨子已經變得冷冷清清，原本那可是人聲鼎沸呀。
幾個人看到他拄著兵器站了起來，眼神中是那種平靜的絕望。
“就剩這麼幾個人了嗎？”田中鈴木看著剩下的這些強盜們。
一個強盜走過來，“我粗略算了算，差不多已經走了三分之一了。”
“剩下的這些也是心思不定，根本就提不起勁兒來戰鬥。”
田中鈴木點了點頭，他一路走來，心中也是估計這麼個數目。
他苦笑了一聲，心中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
明明幾個時辰以前大家還坐在這裡高談闊論，群情激奮，商量著一起打垮官兵。
這才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就跑了三分之一。
是背叛嗎？是心酸嗎？田中鈴木說不出來。
一個強盜走過來滿臉絕望，雙目通紅，顯然昨天晚上也是一宿沒睡。
“田中頭領，我們是不是要完蛋了？”
“那些官兵為什麼遲遲不進攻？”
“他們是不是有更厲害的手段要對付我們呀？”
田中鈴木不知該如何回答。
身旁又聚集了幾十個強盜，他們臉上都露出恐懼的表情。
說話很輕鬆，但真的麵對即將死亡的結局，這些人全都非常害怕。
越來越多的強盜聚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著。
看著這些人瞪著眼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田中鈴木呆住了。
他掃視著這些人，眉毛變成了八字，在如此巨大的壓力麵前，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你不必如此，這些人的性命又不是扛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劉飛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眾人轉頭看去，劉飛背著雙手一臉平靜。
整個大寨子裡恐怕也就剩下他一個人能如此輕鬆。
田中鈴木抿了一下嘴唇，“可是我是頭領。”
“即便是最勇猛的大將軍，也需要忠誠的手下，也需要得力的乾將。”
“你如今的處境並非是你一人所造成。”
田中鈴木還想說話，劉飛搖手製止了他。
慢慢走到這些強盜的中間，劉飛微笑了一下。
“大家怕死，我完全能夠理解。”
“儘管平日裡吹牛說自己多麼勇猛，但是在真正的危險麵前，你們會退縮，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眾人全都低頭不語，有的咬牙，有的愧疚。
劉飛抬頭望著天空，碌碌紅塵之中，又有幾個人能隨心所欲超脫生死，大部分人都是被裹挾著前進。
他低下頭，眼神掃視了一圈，“你們有誰想要走，隨時都可以走。”
“我也好，田中鈴木也罷，或是任何人都不會阻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