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孟宇掛斷了電話。
北冥逸看向站在碎屍間的眾人,“你們恨我麼?”
眾人齊齊搖頭。
“不,你們應該恨我。”北冥逸自嘲一笑。
無論是何立場,她也不會覺得殺戮本身是正確行為,畢竟生命是可貴且值得敬畏。
但是。
現實又是如此的殘酷,在弱肉強食的全球民族之林中,隻有槍口下才有真理,隻有導彈射程內才有正義。
仁慈?
國之國間哪有什麼仁慈可言?
不然閉國鎖關的舊夏國。
又如何會被西洋列強侵略?簽下一係列喪國辱權的條約?
所以。
殺戮固然是一份罪孽。
但這份罪孽總要有人背負,她不拿起刀子成為施暴者,這些反夏分子就要蓄謀引起夏國動亂,讓夏國的百姓遭受苦難。
而且北冥逸一直認為。
保衛祖國的安定不僅是官府軍警的責任,同樣也是江湖義士的擔當,並且在某些特定場合,江湖義士會比官府更適合出手。
畢竟民間勢力,沒有外交方麵的顧慮。
而這正是北冥逸年幼,就毅然離家學藝的原因。
亦是她效忠孟宇的緣由。
眾人聞言不知所措地看向她,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們又不傻。
要是承認恨她,哪裡還有半點活下去的可能?
“我殺掉你們的同伴,又以死逼你們變成叛徒,你們恨我是應當的。”
“但是你們可知道,因為你們的亂夏行為,我們夏國一年要犧牲多少戰士?又有多少愚昧的百姓,把公知慕洋犬的謊話當成真理,真把燈塔國這個罪惡的國家,當成了人世間的天堂。”北冥逸握緊了手中的刀子。
“你們不知道!或者說,你們壓根不在乎,你們眼中隻有燈塔國,隻有資本,你們該死!”她放聲咆哮。
將對於燈塔國的怨氣,發泄了出來。
作為將門之後,她的族中長輩,很多都是戰死沙場,而且她對國際事務也知道的更好,所以自然比普通百姓,更加憎恨燈塔國的霸權行為。
如果不是這種仇恨支撐。
她年幼的時候,又何必離開歡聲笑語的校園,獨自背上行囊四處拜師,學習殺戮技藝呢?
難道她就沒有懶散的一麵,不想當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大小姐麼?
她想。
但她更知道自己不能。
眾人目光複雜,默然不語。
當然。
北冥逸也沒打算跟西洋反夏分子講道理,她隻是發泄一下染血後,略顯暴躁的情緒。
“你,將錢收繳一下,然後洗乾淨給我。”北冥逸指著會長道。
會長聞言如蒙大赫。
洗乾淨錢?
這可是需要一點時間的,這豈不是意味著,他今天隻要不作死,就能活著離開這裡?
至於付出什麼代價?
會長已經不在乎了,在經曆過生死間大恐懼的後,他覺得活下去比一切都重要。
曾經讓燈塔國再次偉大的理想,他也不在意了。
甚至。
如果在活命和叛國之間二選一,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活命。
“玫瑰大人,小人名為大衛·巴爾克,您叫小人小衛子就行了。”會長換上了副諂媚的笑容。
曾經許多慕洋犬在他麵前,就是這副小醜姿態。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