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一家複古風格極濃鬱的小院裡。
院子上方是透明玻璃,能看到漸漸沉下來的暮色,也能看到緩緩浮現出來的銀月。
桌子上的菜都是清淡的江南係家常菜,色香味俱全。
林清月吃了七分飽,放下筷子,雙手撐著下巴,目光看向坐在對麵的男人:“阿年,一個多星期不見,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瘦了一點?”
“國外的菜太難吃。”燕肆年也看著她,“目前手上這個項目有點棘手,接下來可能會經常出國。”
“那你還是帶個廚師出國吧。”林清月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為了工作拖垮身體不值得,趕緊再多吃點。”
她正說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看了一眼,是林鈞耀打來的視頻電話。
她笑著開口道:“是阿耀這小子,他肯定又跟我告狀阿宗的事。”
果然,電話一接通,就傳來林鈞耀憤憤不平的聲音:“大姐,二哥又把顧湘喊到家裡來了,他們兩個謊稱做作業,結果在書房裡一起看電影,大姐,你管管二哥吧……咦,大姐,你對麵坐的人好像是嘟嘟呀,你怎麼跟嘟嘟在一起吃飯?”
聽到嘟嘟二字。
燕肆年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
隨即,他眉心一擰,捂住了胸口。
林清月正在和林鈞耀說話,並沒有在意這點異常,她看著視頻裡的小家夥,無奈的說道:“阿耀,你彆張口閉口就喊嘟嘟,以後喊年哥,知道嗎?”
“他的小名本來就是嘟嘟呀。”林鈞耀眨巴著眼睛,“大姐,我還是喜歡嘟嘟一些……”
“砰!”
桌子上的盤子突然落地。
林清月抬頭看去,就見燕肆年捂著胸口,有些痛苦的趴在飯桌上,整個人陷入了某種掙紮之中。
“阿耀,我先不跟你說了,掛了。”
她掛了電話,繞過飯桌走到燕肆年身邊:“阿年,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趴在桌子上的人突然抬頭,伸手抓住了林清月的手腕,將她強行按在了膝蓋上,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身,帶著十足的霸道和掌控欲。
林清月有些不適的掙脫開:“阿年,你乾什麼?”
她剛起身,就被燕肆年按了回去,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想讓嘟嘟回來嗎?”
林清月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她開口道:“嘟嘟是你,你也是嘟嘟,你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她總覺得這男人怪怪的,不會是吃嘟嘟的醋吧?
真是掉醋缸裡了。
她沒好氣的說道:“我看嘟嘟就像看弟弟一樣。”
“那看燕肆年呢?”男人一字一頓,聲音漸漸變得冷沉,“你是願意和嘟嘟在一起,還是願意和燕肆年在一起?”
林清月用力氣掙脫出來,按住了燕肆年的肩膀,卻發現,他的眸子深處盤踞著無數條血絲。
剛剛吃飯的時候,明明還很正常,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