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他退了回來。
“怎麼說?”林妙然問道。
“石碑立在這裡,應該有些年頭了,但是具體的年份說不上來。”楚言沉吟片刻,道“可能幾百年,也可能幾千年。”
林妙然聞言,沉吟片刻,道“會不會和之前那屍骨所說的話有關。”
楚言沉吟不語。
他記得之前那屍骨朝自己走來時,口中不停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聽那話語裡透出來的意思,它似乎是被困在這裡,而不是主動被葬在這裡的。
而這裡又有一個寫著“罪”字的石碑,不由就會讓人浮想聯翩。
“不用去想這些。”片刻之後,楚言抬起頭來。
“嗯?”
“看看石碑後麵有什麼。”楚言說話的時候,已經邁步繞過石碑,向石碑後麵走去。
同時他的口中也在解釋。
“你注意那些鎖鏈沒有,它們最後彙聚的地方,並不是這塊石碑,而是這塊石碑的後麵,也就是說,這石碑後麵,還有其他……”
楚言的話語,戛然而止。
林妙然就跟在楚言身後,發現變化,她急忙閃過一步,探出頭來。
僅一眼,她也愣住了。
“這……這是什麼……”
片刻之後,回過神來,林妙然倒吸一口涼氣。
楚言則望著眼前所見,眸中精芒閃爍“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石碑之後,兩人麵前,鎖鏈彙聚之處,鎖著又一副骨架。
隻是這副骨架和之前那高高在上,端坐白骨王座的相比,實在是太過淒慘。
垂落的鎖鏈,釘穿了它的身體,扣住它的琵琶骨、肩胛骨、膝蓋等等地方,然後將其擺成一個半跪著的姿勢,最後擰成一股,將其固定在該這裡。
這副樣子,很容易讓人懷疑,這白骨還活著的時候,是被人釘在這裡,活活放乾鮮血而死。
然後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歲月,它身上的皮肉內臟,風化成灰,最後化作這一副骨架。
而即便變成了骨架,也沒有能夠逃脫被困住的命運。
如此酷刑,難以想象什麼樣的人,才會承受。
這個時候,想到那石碑上的“罪”字,楚言猛地心念一動。
但就在這個時候,林妙然猛地一步湊到他身邊,雙手緊緊抓住了楚言的胳膊。
力量之大,讓楚言不禁詫異。
而更讓楚言詫異的是,林妙然的身子,此刻竟然在發抖。
“楚言……它……”林妙然吸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道“它還活著……”
楚言目光一凝。
這骨架被縮在這裡,少說也有千年了,而且他從來沒聽說過,一副骨架還有活著的說法。
之前那骨架雖然可以活動,但是依靠的還是那些奇怪的蠟狀物。
那也不是活過來,隻是亡魂的意誌,在操控而已。
楚言此刻按住林妙然的手,目光朝著被鎖鏈困住的骨架望去。
片刻之後,他倒吸一口涼氣。
林妙然沒有說謊。
這骨架真的活著。
不是亡魂的意誌在讓它挪動。
而是這骨架胸口的肋骨,竟然如同人在呼吸一樣,有規律地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