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西苑
此處樓閣雕梁畫棟,建築宛若皇宮彆院。
四周布滿了閃爍著陽光的水池和簌簌作響的草木。
明明是盛夏時節,整個西苑卻是涼風習習,陽光直照下卻絲毫感受不到半分火熱。
水雲榭不遠處,一個古色古香的長亭,一個身穿素袍,坐在亭階上,看著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正靜靜的看著古籍。
男子樣貌普通,留著淡淡的胡茬,眉眼清純,皮膚自然平淡。
書名透過陽光照射在大地上。
《道德經》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惡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無之相生也,難易之相成也,長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盈也,音聲之相和也,先後之相隨,恒也......”
男子小聲的吟誦著書中的段落,一會說著一會停頓思考,時而點頭,時而微微含笑。
不遠處的大門外,一輛奧迪汽車徑直停在了門口,堵住了這本就不寬敞的小路。
一個穿著黑皮大衣的中年男人靜靜的坐在車內。
他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個熟悉又敬畏的院牆。
周圍是熱鬨的胡同巷子,鼎沸的人聲從巷子傳到他的耳朵,不刺耳,但喧鬨。
空氣中彌漫著老京城涮肉的油膩香味。
有幾個小販肩並肩的靠在這個古色古香的院牆下,自顧自地擺著小攤。
有賣雞蛋鴨蛋,有賣乾果木耳,還有賣蘿卜蔬菜。
或許是暫時沒得生意,幾個小販們互相拉扯著家常,在炎熱的天氣下互相扇動著蒲扇。
在這個全大夏權力的正中心,處處可見民生,處處可瞧百姓。
北方的盛夏極熱,但風也很大,所以當這個男人穿著大衣走下車的時候,周圍的人也並沒有露出多大的詫異。
除了這個中年男人外,車上還下來了個約莫七八十歲的老翁。
老翁穿著已經掉色的中山裝,但站姿筆直堅挺,留著一頭稀疏的銀白短發。
二人一前一後的踏進了這個看著極為複古的深牆大院。
一進大門,二人就感覺到原本悶熱乾燥的正午仿佛一瞬間轉換成了涼爽新鮮的清晨。
鮮綠的植被生長的極為繁茂,枝頭的細鳥也在靜靜的午睡。
一摞一摞的書籍堆得小亭子附近到處都是,《淮南子》,《孫子兵法》,《春秋》,《三國》......
似乎隻要是史書,這裡都有。
小亭外還有幾個暖色的玻璃櫃,櫃子裡放的也全都是各型各色的古書。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如此多的紙質書,確實不夠常見。
紅色的亭柱上繡著金龍和鸞鳳,交相呼應,美的像畫。
“來了?坐吧。”
坐在亭階上的男子目光沒有離開手中的絹本,隻是輕輕的說道。
老翁輕聲走到正在看書的素服男子身後,雙手放在身前,一副恭謹的模樣,說道:“老爺。”
男子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穿著黑色皮大衣的中年男人有些局促的微微向前走去,步伐極慢。
在男人心裡。
即使自己來了無數遍這個庭院,見了無數次這個按血緣來說和自己最親近的男人。
但是內心的敬畏和恐懼,依舊是如同晨起的濃霧,籠罩心頭,久久不散。
男人終於走到了亭子前,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低著頭彎腰的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呈了上去,但距離素服男人仍有一丈之隔。
素服男人依舊在琢磨手上的古籍,並未抬頭。
老翁及時向前幾步,接過了文件。
“說吧,何事?”素服男子的聲音依舊是輕飄飄不帶任何情緒,似乎無論何事發生亦與他無關。
穿著黑色皮大衣的男人嘴唇翕動,似乎在努力的醞釀情緒。
“父親,這是一份中將授予函。”
中年男人口出驚人,然而坐在亭階上的男子和男子身後的老翁卻未感到任何驚訝。
“現在並無戰爭,哪來的功勞授予的中將?”
男子翻動著古籍泛黃的紙頁,雖說的是疑問句,卻是平淡的仿佛陳述。
中年男人仍舊低著頭,回答道:
“這是最近冒出來的一個新奇孩子,前段時間漂亮國的肯尼迪艦就是他開回來的。”
“前幾日,還將漂亮國運送到阿拉斯加州的熱核彈頭b47銀河搞到了大夏。”
“雖然中途是有冥王從旁協助,但是這個孩子的優秀還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京城軍區的李道國,還有劉真允等人願意為他背書。申請了中將的軍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