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事情不該蔣老師來操心,畢竟她掌控不了學生的未來。
但她剛剛從江衍那孩子的態度看出了很多東西。
他很在意阮清清,與學生時代初心萌動的在乎不同。
因為清楚江衍的身世遭遇,以及江衍以前的性格,蔣老師大概明白,那孩子多半是栽了。
對這樣一個少年來說,阮清清或許是他活在這世上的唯一眷戀。
這樣一來,阮清清如果離開他,少年承受的,可能是被世界遺棄的悲哀絕望。
但她又不能拿這件事情去要求阮清清,因為她很清楚,這樣的愛,也許過於沉重而壓抑。
所以僅僅能提醒的,是希望阮清清不要傷害江衍。
阮清清原本有些擔心,聽了蔣老師的話,瞬間笑彎了眼:“我這輩子都不會傷害江衍的。”
她就算傷害自己,也絕對不會傷害他。
女孩笑顏璀璨,雙眸明亮,蔣老師突然笑了一下,她從女孩眼裡看到了不同她同齡人的執著與堅定。
少年有自閉症,卻還是堅持維護她,而她為了不告訴彆人江衍那些不堪的過去,寧願自己背黑鍋,有那麼一瞬間,蔣老師覺得自己被喂了好大一口狗糧。
“少在我麵前嘚瑟,我還是你班主任,記住你說的話,好好學習。”
“遵命。”
阮清清搞怪地衝蔣老師敬了個禮。
蔣老師好笑,揮手讓她離開。
出了教室辦公室,阮清清一眼看見走廊儘頭的江衍。
少年穿著洗得發白的黑色t恤與淺藍色牛仔褲,站姿筆直,在那裡乖巧地等著阮清清。
阮清清想起江衍剛剛對她的維護,心裡像抹了蜜,齁甜。
也許……這一世,江衍和上一世一樣,早就對她一見鐘情了吧。
看見阮清清出來,江衍來到她麵前,比她高出一個頭,微垂著頭望向她,漆黑的眸子裡,有疑惑與擔憂。
阮清清趕緊安撫他:“蔣老師沒為難我,隻是叫我好好學習。”
少年很相信阮清清,聽她說沒事才放心。
一路上,兩人並肩走回教室。
少年很沉默,但是阮清清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因為有他陪著。
回到教室,季小小擔心地跑過來拉住阮清清,問她什麼情況。
有朋友擔心自己,阮清清覺得心裡暖暖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沒事。”
然後突然想到一個能幫助江衍情況好轉的辦法。
不過這事,她還得回去問問阮成渝,順便谘詢一下心理醫生,才能做打算。
文化節即將來臨,班上的文藝委員開始組織學生報名。
阮清清要跟阮成渝參加,因此也填了自己的名字。
文藝委員叫杜雪兒,一個熱愛跳舞的女生,對人很熱情,性格外向又大膽,看阮清清報名,笑著問她:“校花兒同學,你打算表演什麼節目啊?”
阮清清雖然習慣了當校花,但還沒誰會直接叫她校花,被杜雪兒這麼一叫,有些不好意思。
“你彆這樣叫我,不好聽,叫我清清就好,或者阮清清。”
“成吧成吧,不叫你校花兒,你還沒告訴我,你打算表演什麼節目呢?”
杜雪兒問這句話時,一旁認真看書的少年心思明顯不對勁,少年豎起耳朵,抿著唇等待阮清清的回答。
“嗯……”阮清清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唱歌和鋼琴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