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無辜的眼神,阮家父母此時心裡閃過同一個想法。
這麼多年,白養了。
沒看見她們就算了,還怪她們走路沒聲,活生生三個人都看不見,指望腳步聲她能聽見?
沈麗沒好氣:“小沒良心。”
阮強也笑著搖頭:“這閨女誰愛要誰要。”
一旁的玄毅隻是溫柔地看著阮清清,那眼神,有太多看不懂的東西,有失而複得的欣慰,有美好的祝願,有很多讓人猜不透的情緒。
阮清清的注意力都在父母身上,隻有少年,從頭到尾,視線落在玄毅身上。
玄毅察覺到,溫和地衝江衍笑了笑,看清江衍麵孔時,玄毅在記憶中尋找,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
有了上次的事,加上對江衍身世的了解,沈麗對少年態度溫和許多。
“你這孩子。”她對著阮清清嗔怪:“把同學帶來家裡,都不好好招待,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像什麼話。”
江衍有些意外地看向沈麗,對方是女孩的母親,少年有些緊張,但很堅定地望著沈麗。
沈麗衝他笑了笑:“我們清清不懂事,招待不周,還望江同學海涵。”
阮強也笑著附和。
江衍還記得上一次女孩被父母發現時,她母親嚴厲的麵孔。
見對方不僅沒有責怪女孩,更沒有讓女孩遠離他,還似乎,沒有嫌棄他,少年心底狠狠地被觸動了一下。
重重地朝阮家父母鞠躬:“清清很好……是我不好。”
極儘簡單的說辭,描述了少年此時的心態。
沈麗挑了挑眉,和阮強對視一眼,兩人眼裡皆有滿意。
他們家不缺錢,對女兒另一半的要求,不需要所謂錦上添花門當戶對,隻需要一個對女兒極好的人。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對這種年紀尚淺的孩子,是好是壞,二人一看便知。
知道他們在少年不自在,沈麗溫柔地讓阮清清好好招待少年,便帶著玄毅一起上了二樓。
直到父母上樓,阮清清才回過神。
媽媽……好像對江衍很滿意。
不然她說話怎麼可能那麼溫柔,對她都沒這麼溫柔過呢。
“江衍,我媽媽好像很喜歡你呢。”阮清清笑著拉住江衍的手,這才發現,少年手心都是汗。
他緊張了。
少年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趕緊鬆開她的手。
阮清清一把握住,抓牢,仰頭笑意盈盈,故意嬌嗔地說:“你嫌棄我。”
江衍怎麼可能會嫌棄她,看著女孩笑盈盈的小臉,知她心意,心底被喜悅占據。
“不嫌棄……”他聲音沙啞,湊在她耳邊低喃:“永遠不嫌棄。”
少年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女孩頸窩,他從來沒有這麼親密過,阮清清一時間羞得耳朵滾燙了。
她能感覺到他的唇離她的耳朵很近,很近,仿佛近到下一秒就要親上來。
阮清清雙手捂住耳朵,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江衍,他是……懂了嗎?
“江衍……你……”
她想問,你知道你喜歡我了嗎?
知道是愛情的那種喜歡了嗎?
可話到口中,望著少年深邃漆黑的雙眸,她居然羞到難以出口。
緊張到腳趾蜷縮,這是她深愛的人啊。
怎麼可能那麼淡定地問出口呢。
到底性格靦腆,臉紅心跳已經左右了她的行動與思維,隻是傻傻地望著江衍。
最終,是司機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小姐,我們還去嗎?”
阮清清一下回神,紅著臉對司機說:“去去去,馬上就去。”
司機不是催阮清清,隻是等了許久阮清清都沒出去,以為阮清清取消了行程,忘記說了。
當著司機叔叔的麵,阮清清沒好意思繼續牽江衍的手,和他並肩一起走出家裡。
親自送江衍上車。
少年坐在車裡,望著像個小公主一樣的女孩,陽光落在她香檳色的禮服上,閃耀著獨屬於女孩的光芒。
阮清清揮手和他說再見,司機驅車離開,少年視線一直看向後方,見女孩還在門口看著他,少年緊抿的薄唇鬆開:“等我……”
今天是他第一次來女孩家,也是第一次深刻意識到他和女孩的差距有多遠。
他就像一個貧民窟的流浪乞兒,在惦記象牙塔裡的公主。
他傾其所有,也隻能租一套能夠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不顯得丟人的西服。
少年眸色漆黑如深夜,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無比自私。
哪怕他如此糟糕,依舊奢望女孩能屬於他。
可他的女孩,是象牙塔的公主,他又怎麼舍得讓她跟著吃苦呢?
少年方曉心事,便已開始為以後打算。
他想給她最好的。
另一邊,季小小和水靈玉同車,走的時候不忘記帶上一盒蛋糕。
邊吃邊問水靈玉:“你裙子怎麼回事?怎麼破了?是不是哪個流氓扯破的?
水靈玉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笑彎了眼,原來,他怕高呀。
因為好奇,水靈玉走到二樓開闊天台看了,準備在那裡吹吹風。
不料正好聽見阮成渝在打電話,不知說道什麼,他一激動,一腳踹開了天台上的小圍欄。
險些摔下去,她及時跑過去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