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的意思,張阿姨知道沈家會管這件事,打算先強行追究此事,最後以看在沈家麵上的理由,不再追究江衍的過錯。
卻不知江衍構不成犯罪,隻需要承擔民事賠償責任,而阮家,不缺那點追究的錢。
沈程看了躺在床上的趙陽一眼,輕笑一聲,沒說什麼,帶著阮清清離開病房。
兩人走了一會兒,張阿姨跑出來看,確定兩人已經走遠,這才笑著回病房。
趙陽的爸爸不明白為什麼老婆要這樣說:“老婆,咱兒子沒事,為什麼不賣沈家一個麵子,沈家咱們可得罪不起,再說兒子隻是輕微傷,追究責任也不頂啥用,就是賠點錢,咱家又不缺錢,沒必要為了那點小錢得罪沈家。”
張阿姨笑著搖了搖頭:“這輕傷重傷,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想要醫生出具重傷證明,還不就是多花點錢。
再說了,她可不是不賣沈家麵子,而是這麵子,得賣在關口上,能為趙家帶來好處。
張阿姨想岔了一件事,她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卻忘了有錢人不止她一個。
趙陽的受傷證明,沈程很快拿到。
阮清清一路上氣鼓鼓:“肯定是趙陽說了什麼話刺激到江衍,否則江衍不會動手打他的。”
沈程聞言,看一眼小姑娘,好笑地伸手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頰:“安心吧,這件事交給表哥處理。”
“對了!”阮清清想起一件事:“趙陽的書房裡有攝像頭。”
而且還是開著的攝像頭。
沈程也好奇那個悶小子怎麼會突然動手打人,聞言,挑了下眉:“你不早說?”
阮清清這不是擔心江衍嗎?
拿到趙陽的受傷判定證明,沈程帶著阮清清去把江衍保釋出來。
並且交了罰款。
路上,少年沉默著,一言不發。
阮清清則乖巧地陪在江衍身邊。
江衍望著走在前方的沈程,漆黑眼眸變得黯淡無光。
他又一次,拖累了她。
賠償2000塊錢。
惹了事,連處理的能力都沒有,隻能讓她擔心,還得讓她的家人幫忙處理。
跟阮清清一起來到沈程車邊,江衍沙啞著聲音:“我會把錢還給你。”
他對沈程說的。
正好,他還有錢還。
阮清清一聽,對沈程猛搖頭,沈程回頭望著少年漆黑深邃的眼眸,卻忽然笑了:“好。”
阮清清瞪大眼睛,沈程笑了笑,衝她擠擠眼睛,示意她彆說話。
一個有擔當的人,比什麼都重要。
這是他身上最寶貴的特質。
沈程是男人,多明白同為男性的江衍的心態啊。
所以這錢他得收。
車上,江衍沉默著,沈程開車送他去他家。
阮清清打算跟他一起下車。
少年推開了她,沙啞著聲音:“等我。”
這句等我,包含了太多。
阮清清沒去深究,感受到少年的沉悶,望著他挺直卻落寞的背影,遲疑了一瞬,毫不猶豫地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