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叔公坐著自家的牛車到望江縣,駕車的是小叔公的大兒子李長哲,到了望江縣城門李長哲沒進去,縣城裡牛車行駛多有不便,進去要把牛車放到專門的地方收錢看著,還不如就著城門口等著就行了。
小叔公步行到衙門已是半刻鐘後了,剛好門口有一小吏,見小叔公儀表堂堂看著儒雅,又說是師爺的同窗,小吏倒也機靈,小叔公沒有多說什麼就積極跑衙門裡叫師爺了。
小吏疾步走到廳堂,李秋民長相削瘦,下巴上精心打理的胡子,讓儘管兩鬢絲絲縷縷的白發李秋民很是精神,李秋民正在案桌前辦公,過幾天就要開始收糧稅忙活起來了。
小吏看到師爺,連忙上前道來:“師爺,師爺,衙門外有一位先生找您,說是您同窗呢”
李秋民抬起頭,“哦?仲懷找我?”
一說同窗李秋民就想到李生小叔公哈)了,仲懷是李生的表字,李秋民家底足,考中秀才以後屢試不第後拿了錢財捐官,不過一般都是舉人以上才能當縣丞這些位置,所以李秋民隻能當個師爺了。
小吏:“說是您同窗,在衙門外麵呢”
李秋民出來的時候看見小叔公拿著蒲扇慢條斯理地扇著,“仲懷,今兒怎麼過來找吾?”
“文懷,可有打擾到你辦公”
“沒事,今天不忙,你要是過幾天來可就沒空了,快要交糧稅了”李秋生說完把小叔公帶進衙門。
也沒去辦公的廳堂,帶著小叔公到了書房,給小叔公倒了一杯茶,“說吧,仲懷,可有什麼事,平時你可不會在這時節找我”
小叔公就把碾穀機的事跟李秋民說了。
“真的?那碾穀機可是真的有這麼神奇?”雖然語氣中帶有質疑,但李秋民已經相信了小叔公,跟李生結交多年,李生是什麼性格,他還是知道的。
小叔公一杯茶還沒喝完就被李秋民急急忙忙給拉走了,小叔公坐著李秋民的馬車到縣城門口跟長子李長哲打了招呼,不等李長哲應聲,小叔公跟李秋民坐著馬車快速往大瑞村走了。
“咳...咳"
李長哲反應過來還吃了一馬車的灰塵,隻得騎著牛車慢悠悠晃著回家了。
大瑞村的曬穀廠寬闊又顯眼,馬夫很容易就把馬車駕駛到曬穀廠,曬穀廠的村民好奇地看著馬車,連手裡的活都忘記乾了。
小叔公挑了車簾,大家看著小叔公從馬車上下來,有點詫異,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童生老爺怎麼來曬穀廠了?”
不等小叔公回答,李秋民走了下來,有認識李秋民的村民驚呼,“這,這是師爺吧?”
曬穀廠的村民們都在跟兩旁的人交頭接耳,小叔公清了清喉嚨,“沒錯,這是縣衙的師爺”
“呼,這可是官爺啊,拜見官爺”
眾人連忙要下跪拜見師爺,李秋民上前攔住最近的村民,“鄉親們,快起來,我今兒是有事過來的”
李師爺把人扶起,一眼看向碾穀機,“仲懷,那就是你說的碾穀機吧?”
沒等小叔公回答,李師爺就往碾穀機走去,這會兒碾穀機前的是李長海,因為二房的稻穀昨天就打完了。
李長海還算見過世麵,倒也穩重,對著李師爺作揖,“師爺”
小叔公走了過來,跟李師爺說了碾穀機了,不動聲色地把李長海往旁邊擠了擠,然後拿著一小捆稻穀給李秋民示意一遍。
李秋民看著碾穀機下麵木鬥裡打好的穀子,“沒想到這碾穀機真有仲懷你說的這麼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