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沒想到貴公子都這麼大了。”
這話像是知道他似的,李意卿抬頭看向摒塵方丈,他一出生就帶著記憶,以他過人的記憶,如果他見過摒塵方丈,不應該會忘記的。
摒塵方丈見李意卿詫異地看著他,笑道:“那會兒你還小,又發燒昏迷了,是你爹娘帶著你上華陽寺來求醫的。”
李意卿脫口而出道:“這寺廟還能治病啊?”
吳氏拉了一下兒子的手,這沒眼力見的,不會是才回來兩天就被他長明堂叔傳染了吧。
摒塵方丈哈哈一笑,道:“寺裡有精通醫術的僧人。”
李意卿臉一紅,訕訕道:“是意卿失禮了。”
“無礙。”
摒塵方丈拿了李意卿的生辰八字就開始看日子,這是因為他要開宗祠祭祀,又是因為他要辦宴,肯定是要他八字的,連吳氏和李長江的八字都拿了。
“這十月初三可祭祀,初五適合辦宴席。”摒塵方丈看完八字,拿著黃曆一看,沒多久就說了兩個日子。
“噯,多謝摒塵方丈。”
拿了日子,李長江就打算告辭了,一家人跟摒塵方丈道彆就走了,臨出門前,摒塵方丈對著李意卿道:“李公子倒是稚子之心,往後勿忘在莒ju)。”
李意卿回頭,見摒塵方丈就站在禪房的門口,臉上是彆有深意的笑容,李意卿雙手合上,對著摒塵方丈彎腰,然後什麼也沒說便跟著爹娘走了。
下山的時候,之前叫吳氏去求簽的僧人很是熱情地帶著李家人走了不遠的路,後麵李長江拒絕了他帶路,畢竟這華陽寺也不好爬,他們又是董路的,也沒必要帶著下山。
坐在馬車上,李意竹揉著腿,俏生生道:“娘,這華陽寺也不好玩,下次我可不要來了,我寧願在家裡練字了。”
聽了這話的李意卿挑挑眉,打趣道:“嗯?原來纏著咱爹,鬨了半天說想來華陽寺禮佛是因為不想練字?”
“呃。”
見心裡的小心思被哥哥拆穿,李意竹囫圇道:“我是說下次,這次我是很虔誠地跟著娘禮佛了的。”
李意蘭此時很是安靜,怕她娘和哥哥注意到她,所以一句話都不敢說。
李意卿點點頭道:“這樣啊,那明日我再給你拿幾個字帖,你可得多練練了,就你那狗爬字,出了門,可彆說是我教的。”
李意竹站起來,走到李意卿的邊上坐下,拉著他胳膊道:“哥~哥,我們好不容易才回家裡一趟,你就讓我玩幾天吧?好不好嘛。”說完眨巴著眼睛看著李意卿。
李意卿假裝皺著眉道:“我可是聽娘說,先前我和爹還沒回來的時候,你在家跟著三丫她們,瘋玩了好些天了。”
李意竹嘴角一僵,沒想到哥哥還記得娘念叨的這句話呢。
“哥哥,我們都好久沒回來了,我就玩了一兩天的,過幾日又要去安慶府了,那裡沒人陪我玩。”
李意竹裝作很可憐地看著哥哥,祈求讓她能多玩幾天,練字可真是讓她頭痛,那毛筆軟趴趴的,還沒寫上去,墨水就沾得她手上臉上都是,她娘洗衣服可都說了她好幾天了。
吳氏看著兒子,欲言又止道:“要不再給她玩幾日吧,看看書也行。”最好是回了安慶府再練字吧,她是不想再每天洗幾件小女兒的衣服了。
李意竹激動地看著吳氏,沒想到最後還是她娘幫了她,那她以後聽娘的話一點,就不拉著小西去打隔壁的小胖子了,省得她娘生氣,要不是那小胖子一口一個鄉巴佬,她也不會趁他出來玩逮著他打。
見小妹殷勤地看著他,李意卿點點頭,李意竹臉上泛起笑容,“謝謝哥~哥,我就知道哥哥和娘最好了。”
沒想到接下來,李意卿的一句話,讓她更加悲憤。
“回安慶府以後,娘還是找個女先生教導一下妹妹,這琴棋書畫都安排上。”
李意卿說完這句話,邊上一直安靜當壁畫的李意蘭猛得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嘴唇上下閉合,顫抖道:“琴棋書畫?”
“琴棋書畫!”
母女三人大聲說完,看著他,李意卿隻能跟吳氏解釋道:“娘,這都是為了妹妹好,便是我不參加明年二月的會試,下一次的會試也不過三四年的時間了,到時候兒說不定就是官身了,現在先學了,總不能到時候還讓人看不上妹妹的好。”
吳氏一聽,對啊,看向兩個女兒,見她們緊張地看著她,最後麵無表情道:“是該請,回了安慶府我們好好琢磨一下,請個先生過來。”
李意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妹妹,叫你多嘴,現在不止讀書寫字了,琴棋書畫,聽著未來幾年她們是閒不了。
吳氏還舉一反三道:“意卿,我見那張家都請了嬤嬤教授規矩禮儀,要不再請個嬤嬤回來?”
這下李意蘭和李意竹絕望了,連李意卿都憐惜地看著兩個妹妹,見兩人實在可憐,最後李意卿隻能硬著頭皮說:“娘,要不過個幾年再請嬤嬤?”
李意蘭和李意竹兩人期待地看著吳氏。
吳氏拒絕了兒子的提議,最後拍板道:“那怎麼行,我可是聽張夫人說,大戶人家都是從小就給家裡的女兒請嬤嬤的,你妹妹都這麼大了,還是儘早請了嬤嬤過來的好。”
“娘。”
“娘。”
兩個小姑娘可憐巴巴地看著吳氏。
吳氏虎著臉道:“叫爹都沒有用。”
在外麵趕馬車的李長江瑟縮了一下,馬車趕得更平穩了。
而車廂內的李意卿見兩個妹妹用譴責的眼神看向他,隻能左右轉頭就是不看妹妹的眼神了,到時候他看著嬤嬤,讓嬤嬤教導得寬鬆一些?
回去的路上,一路上李意蘭和李意竹兩姐妹都意興闌珊地半趴在車廂裡。
很快便到了村裡,之前他們趁夜色回家,家裡又在山腳下,便也沒人發現這馬車,這次是駕著馬車大刺刺地趕回家,路上的村民見了馬車,又是羨慕,又敬畏的。
等馬車走遠了,有人說道:“我看這李家啊,可是不得了,現在馬車都有了。”
邊上的人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現在才看到啊,我可早就知道這李家不得了了,先前做生意掙了不少,後來鐵蛋又考中秀才,現在又是解元,你知道什麼是解元嗎?那可是舉人裡麵的第一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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